林攸也不管他是死是活,扯了他的胳膊就往前走,杜云则握着剑走在最后头,两人边走边说些有关宝藏的事。
「不知密道的入口是在哪里?」
「这个我晓得,沈渊房内就有一处机关。」
「这一路走过去,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放心,我在城中的时候,他那些侍女们多半不敢到处走动。」
「怕你一吃起醋来,就挖了她们的眼睛?」林攸听得笑起来,说,「姓沈的对你可真是千依百顺,你当真舍得杀了他?」
他这句话问得大有深意,似乎是有心试探。
杜云听罢,脸色顿时y沉了许多,咬牙道:「我只怕他死得太痛快了,尝不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攸颇觉满意,便不再继续撩拨他了。
一路上当真如杜云所说,几乎没见着什么人影,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到了沈渊房内。
杜云对里头的机关了如指掌,在chuáng柱上轻拍几下,就听得「吱嘎吱嘎」的沉闷声响,chuáng板慢慢翻了起来,现出一个黑魆魆的地dong来。
放眼望去,也不知蜿蜒着通往何处。
林攸老谋深算,当然不肯走在最前头,点燃火把后,转身塞进叶敏玉的手里,道:「你先下去。」
边说边将剑架在周琰颈上。
叶敏玉被他抓住弱点,自是片刻也不敢迟疑,纵身跳了下去。
火光照耀之下,依稀可见这密道还算宽敞,可容三、四人并肩而行。四周的岩壁像是天然形成的,并无人工开凿的痕迹,时不时有冰凉水珠从头顶滴落下来。
而火把照不到的地方,则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叶敏玉不禁哆嗦了一下,知道前方必是危机四伏的,但他跟周琰能否脱险,也正要赌这一线生机。他就算不曾回头,也知周琰的目光定是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定了定神,稳稳的迈出了步子。
后头众人鱼贯而入。
他们一行人多数有伤在身,所以走得并不急,时不时停下来瞧一瞧藏宝图上的路线。沈渊伤势沉重,根本没什么力气说话,无论林攸问些什么,他都是不理不睬。但只要杜云一个眼神,他便qiáng打起jg神,一次次指明该往哪条路走。
正如林攸所料,这一路上果然有不少老旧的陷阱,幸好叶敏玉武功不弱,轻身功夫又曾得贺笑风指点,每次都轻轻巧巧的避了过去。虽是有惊无险,却也累得周琰担足了心思,屡次提出同叶敏玉jiāo换,都被林攸瞪了回去。
黑暗中不知时辰。
沈渊受伤最重,走着走着,渐渐地支持不住,胸前又开始渗出血来,瞧他那面无血色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饶是杜云冷漠无qg,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终于开口道:「停下来歇一会儿罢。」
「又停?按照图上所画,我们这时早该寻到宝藏了,结果却总在同一个地方来回打转……」林攸疑心甚重,不冷不热的望了沈渊一眼,道,「也不晓得是不是有人暗中捣鬼。」
杜云毫不客气,马上就说:「你若信不过他,一剑杀了也就是了,何必多说废话!」
「我倒是想杀,只怕某些人不肯。」
「说来说去,你最不相信的人是我。」
「哼,谁叫你行事拖泥带水,总也狠不下心来?」林攸把周琰往旁边一推,挥剑指住杜云道,「我早说要杀了姓叶的臭小子,你却非要亲自动手,三番两次的从中阻挠。到头来,竟只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就算数了,你敢说自己不是心软了?如今对着旧日qg郎,恐怕更下不了手了。」
杜云气得发抖,眸中杀机顿现。「好啊,你这么有本事,gān脆把这里的人尽数杀了,正好一个人独吞宝藏。」
因为久久寻不到宝藏,他俩人都开始怀疑对方,这下吵得不可开jiāo,完全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叶敏玉在旁瞧着,真有些哭笑不得。他跟师叔还没想出法子挑拨离间呢,怎么这俩人先起了内讧?此刻算不算出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