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宫在哪她都不知道,但是良人和贵人位分太低,应该是要被遣送出宫了。
见宋蜇蜇没有久久回答,他眼中的希冀缓缓黯淡了下来,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这时候旁边的牢里有笑死咯咯传来,“呦,元美人,你现在还想着陛下呢?”
“小丫头,你别管他,他每次看见有人进来就都爱问,就像个疯子一样。”
宋蜇蜇寻声望去,发出声音的人就坐在对面。
牢里的囚犯仿佛都一样,肮脏和邋遢,头发凌乱,遮挡面孔,看不清容貌。
元美人闻言沉默了,对方还在笑,“我比你迟进来我都没想过陛下,你倒是一片痴心,自古后宫三千佳丽,新人笑旧人哭,虽然这一朝的皇帝是女子,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她又怎么可能想得起你呢?”
“与其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活得开心些。”
宋蜇蜇有些疑惑,压抑住心里头那股恶心的感觉,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对面那人一开口,元美人就不说话了,转身去靠着墙。
而对面那位倒是来了兴致,反倒是帮他说了,“这地牢里的呀,大多都是犯了罪的妃嫔,其实说犯罪也不竟然,顶多就是惹上头的人不开心了,你看元美人,是我动了一些小手段,叫他让陛下面前丢了脸,陛下恼羞成怒,就让他进来了。”
他摇摇头,又继续说,“但我很快就受到了报应,冲撞了陛下新纳的贵妃,也被打进这牢里了。”
“我们命贱,这牢里还关着不少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进了来就别想出去了,死了就草席卷了扔出去随便埋了,有时候狱卒不留心,尸体发臭好几天都没人管。”
宋蜇蜇心头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竟然不知道,这宫中地牢,居然还关在这么多的人?
他却貌似被宋蜇蜇的表现逗乐,以为她是害怕了,便笑得更欢了,“怎么样,小姑娘,被吓到了?”
旁边的元美人忍不住打断,“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咋舌,指着宋蜇蜇旁边那黑暗的牢房说,“住在里面那位呀,已经两天没有说过话了。”
宋蜇蜇转身看去,只见身边的牢房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靠着窗户,脖子像是被折了一样,头歪倒在一边,手无力地垂着。
仔细一看,他脖子上还套着一条由破布拼成的长绳,将他身子给吊了起来。
她当即捂住嘴,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呀!”
宋蜇蜇拼了命往元美人那边靠,虽然她害怕男人,但是活人总比死人好。
恐慌中,她被反绑到身后的手竟然不觉间跨过铁栏,抓住了元美人的衣摆。
这么多年来,宋蜇蜇第一次主动碰男人。
她心里的忐忑得很。
好在元美人给面子,只是眼神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后,并没有甩开。
对面那位又笑了,“小姑娘呀,其实该好奇的应该是我们,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你一个女娃子,怎么得罪陛下了?”
她盯着对面的尸体,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