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儿。”他转过身对伊弗莱说。
伊弗莱不明所以,坐在了凳子上。
“衣服脱了。”洛斯修道。
“脱……衣服?”
“嗯,脱了。”
“这不好吧。”伊弗莱左右看了看,虽没有人,但门口还是有人把守的。
洛斯修:“没什么不好的。”
伊弗莱抿了下唇,抬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随手把衣服扔在了一边,他腰腹有一道伤痕,用纱布裹着,背上是一些擦伤。
洛斯修转过身,去拿了药箱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伊弗莱愣了一下。
【我好肮脏。】他对系统忏悔道。
系统:【……】
洛斯修给他上药。
清凉的触感从伤口处传来,伊弗莱“嘶”了声,身后的手一顿,“很疼吗?”
“还好。”伊弗莱道,“只是有点凉,你知道的,现在天冷了。”
洛斯修垂眸看着伊弗莱背脊上的皮肉伤,道:“你该多穿点。”
伤口、血,脑海里划过男人在战场上的画面,让他心中那冲动翻滚得更厉害了,他闭了闭眼,心底似压着一头沉睡的丛林猛兽,渴望用尖锐的獠牙撕碎一切,却又不完全是想要撕碎。
只觉得多日无处发泄的憋闷,想要寻找一个宣泄口。
伊弗莱道他不冷,他伸手摸了一下洛斯修泛着凉意的手。
洛斯修回过了神。
“你的手很凉。”伊弗莱道。
洛斯修:“是吗?”
他指尖轻勾了一下伊弗莱的掌心,抽回来继续给他上药。
火红的烛火下,许是因为疼痛,肌肉紧绷了起来。
洛斯修低头,吹了吹他伤口,下巴靠在了他肩膀上,“刚才让你脱衣服,你想什么了?”
伊弗莱:“我没想。”
银色发丝扫过伊弗莱的肩膀,洛斯修偏过头,呼吸落在他耳畔,张唇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那一下是真的咬,很重,很狠。
伊弗莱闷哼了一声。
洛斯修松开嘴,“你撒谎了,伊弗莱。”
伊弗莱耳垂上出现了一个牙印。
“我没……”
洛斯修又咬了一口,“不要撒谎。”
“洛斯修殿下……”伊弗莱嗓子低沉暗哑了些。
洛斯修弯腰,从他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抵着他肩窝,“伊弗莱,战争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血腥,暴力,守护和责任。”伊弗莱问,“殿下你觉得是哪一种?”
洛斯修默了默,道:“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在我十六岁……可我一点也不害怕。”
“你很勇敢。”
“不,他们觉得我很可怕。”洛斯修偏过头,嘴唇蹭过他耳垂,“但是在刚来那几天的夜里,我总是做噩梦。”
两人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亲密得好似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