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寂静,窗外鸟雀飞过。
凌聿庚:“不会握笔?”
楚舜回过神,不动声色的将手背放在身后擦拭了两下,低头道:
“弟子愚笨,自小无人教过我,识字都是在私塾墙角听的,我只见别人怎么拿的,便有样学样的学来了。”
凌聿庚一顿,“无妨,慢慢来。”
他把毛笔捡起来,重新递给了楚舜,楚舜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凌聿庚手把手的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楚舜,冷冽而又淡雅的香味传来,楚舜垂眸看着两人相交的手,男人的手掌心是温热的,抵在他手背上,一下便把他的手包裹了起来,但实际上碰到的地方并不多。
他发觉凌聿庚像是也不喜与人肢体接触。
拿着毛笔,楚舜在宣纸上落下,思绪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的夏天,与他同岁的孩童结伴玩耍,他一人扒在私塾窗外,听着夫子讲课……
握笔的手一紧,手中的笔“咔嚓”一声断裂。
却没听到旁边凌聿庚说话。
凌聿庚看着少年瘦弱的肩膀。
心魔之所以被诚称之为心魔,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心魔来自于人内心最脆弱最恐惧在意的一面。
修道者最是忌讳心魔。
凌聿庚未曾被心魔迷惑,但却是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羞辱。
“师尊?”楚舜疑惑的叫了声。
听到楚舜的声音,凌聿庚才看到他手中的笔断了:“不必太过用力。”
他再拿了一支笔,放在楚舜手中,教他写字该如何发力。
楚舜写了几个字,坐不住了,让他写这些枯燥的东西,还不如练剑,凌聿庚看出了他愈发的不耐和笔迹中隐隐透出来的暴躁,多多少少是有点厌学在其中的。
他伸手握着楚舜的手背,宽大的掌心罩住了少年的手,在觉得距离太近时,想要拿开手,又停下动作。
他心中不屑嗤笑,心魔,他不可能有心魔。
他领着楚舜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今日便写这些吧。”
楚舜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
从今日见凌聿庚起,凌聿庚身上就有种隐隐的躁动之意,这点细微的变化旁人很难察觉,但近日楚舜和他日日相见,对他的一些表情上的细小变化都能察觉到很清楚。
他眉头动了好几次,像是有何困扰。
楚舜低头,手背轻轻在衣摆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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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内书籍千万,阁楼之上,只有内门弟子能进入其中,凌聿庚坐在角落处,神情严肃的看着手中的速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