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说,“那集团在法国,不好处理,麻烦的,我还在跟局长沟通。”
挂了电话,梅月看是几点,瞥过日期,忽然想起来一个事。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那个人三十八岁的生日了。
要是没死,肯定跟往年一样,是沈氏的一大盛事,她也会过去吃两口饭,说一些客套话。
物是人非了已经。
王于漾是个不记日子的人,早上在冰箱里看到蛋糕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小易,你生日啊?”
周易正在盛粥,手一抖,一勺热气腾腾的粥顺着碗口跟手洒到了地上。
王于漾连忙拿走青年手里的碗,拉着他去水池边,“发什么楞啊你,不知道疼?”
周易没在意手上的烫伤,只在意男人紧张他的样子,他抿了抿薄唇,道,“今天是你生日。”
“生日就生日,也没什么……”
王于漾的话声一停,侧抬头,“嗯?”
周易关了水龙头,转身去拿抹布清理地上的粥。
王于在青年面前蹲下来,“小易,叔叔从来都不吃蛋糕。”
周易眼皮不抬,“知道。”
王于漾笑着说,“那你还买?”
周易擦地的动作不停,他的嗓音极低,带着些不自然的生涩感,“我觉得我买的,你会吃两口。”
王于漾的目光落在青年通红的耳朵上面。
周易把抹布上的粥粒抖进垃圾篓里,“今年你将就一下,明年我给你做。”
王于漾手肘抵着腿部,撑头笑了笑,“小易你还会做蛋糕啊?”
周易说,“不会。”
王于漾还没反应,他就来一句,“你想吃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做。”
周易的沉稳是装出来的,耳朵早就把他出卖了,而且他从始至终都没直视身旁的人。
王于漾叹息,“早上不用吃粥了。”
周易下意识转头,“不吃?”
“嗯,”王于漾笑着对他眨了下眼,“叔叔吃小易的情话吃饱了。”
周易的脖子都红了,他板着脸道,“你去吃早饭吧。”
王于漾揉揉青年长出来的发茬,在他后脑勺的纱布上面吻了一下。
熊白过来时,周易在客厅角落里做引体向上,王于漾被他要求坐一边给他数数。
那一瞬间,熊白的感觉特像是孩子回家看看,发现爸妈的二人世界美得很,自己成了个大灯泡。
客厅有玫瑰,不是灯,是真花,红艳艳的一大捧,插在精致的花瓶里。
熊白看得呆了呆,“老大,你买的呀?”
周易吊在杆上,背部肌肉不断绷紧再放松,“不是。”
熊白刚要问那是哪来的,就听他说,“花瓶里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