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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ot;阿预，你瞧这唱的是哪出戏啊？&ot;孙须微皱着眉，思索不清，里头的关节太多。

&ot;乍一看似是女儿对父亲的撒娇，但却又非如此。他们父女间似乎存在着嫌隙呢！&ot;孙颐喝了口茶，沉吟着，&ot;阿预，你怎么看？&ot;

孙预默坐了着，许久，才不无忧虑地道：&ot;以后父亲得小心了。&ot;

&ot;喀噔&ot;一下，孙须孙颐心中同时一震，虽不知原委，但听他如此口气，必是有些危险了。当下只能先告辞出了摄政王府，回府与父亲商议了再说。

而孙业成、孙业清听了也是一怔。

孙业成拨着茶盖，缓缓道：&ot;如此说来，皇上与闻太傅有着些不痛快？要一个巫女何其容易，哪用得着以病体相胁！除非是这个巫女身份特殊。&ot;

&ot;没错。&ot;孙业清站起了身，在堂里踱步。&ot;如果是器重这个巫女，便是让她做了&039;巫策天&039;的主事，对于闻家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何以闻君祥会让上面这位提防若此？对了，可查着了那老巫女是谁了？&ot;

&ot;呃，是叫巫弋，算起来还算是已逝的主祭司的同宗同辈上的人，如今已五十三了。&ot;

&ot;可有较好的灵力？在巫族里可曾听说过她？&ot;

&ot;好像不怎么出名，前阵子一直借居净月庵，听说曾给皇上瞧过病，这次入宫借的也是这个名头。&ot;

&ot;现在看起来，形势还比较晦暗，咱们不如等一等，待场面浮些出来再做打算也不迟。就一个祭司，谅也出不了什么岔子。&ot;孙业成看了眼仍锁眉深思的孙业清，温言宽慰。

&ot;现在也只能这样了。&ot;

摄政王府里，孙业环在首座上沉吟不语，良久，才说了句，&ot;依你说，皇上召一个巫女进宫的真正目的仍是瞒着闻君祥了？&ot;

孙预盯着烛火，&ot;不然，为何要以隔日的早朝作要胁？那是算准了闻君祥必得加官进爵。&ot;那位包藏在十岁躯体下的女皇，深沉得让孙预隐隐觉得危险。才十岁啊！

&ot;且不说皇上如何得知朝局，你猜这召巫女进宫是一招什么用意？&ot;

&ot;巫女不外是主掌&039;巫策天&039;，但我想，更重要的恐怕是做她在宫外的耳目吧。&ot;

&ot;如此的用心倒底是为了闻家，还是为了别的。&ot;孙业环微吐一口气，语气转沉，&ot;预儿，可要盯好闻君祥，上面那位的用意如何暂且猜不出也罢，但从这人身上却是找得出蛛丝马迹的。&ot;

孙预眼一亮，微微一笑，&ot;不错，从他身上倒的确可以入手。&ot;

早朝后，孙预在书房帮着父亲阅折子。孙业环膝下只有一子，而且还是在三十二岁上才得的，他如今也是近五旬的人了，身子又不甚健朗，精力大不如前。唯堪欣慰的是孙预虽才十五，但才干已颇为出类拔萃，且这两年的历练，将那些年少轻狂的少年心性磨去不少。堪当大任哪！孙业环搁笔看着正凝眉批阅的儿子，再二三年，这位子便该是他的了。

&ot;老爷，三少爷，宫里来人说皇上有请，安元殿议事。&ot;老仆入书房禀报。

孙氏父子对看一眼，孙业环马上起身，&ot;这便走吧。&ot;

孙预忙吩咐备车，与父亲换了朝服便上了车。

&ot;预儿，待会儿顺着皇上的意思说吧。&ot;孙业环说得有一丝犹疑，但仍是说了。

&ot;父亲可是认为皇上并不与闻君祥站在同条道上？&ot;

&ot;也不是，&ot;孙业环说得为难，仿佛他也不能确定什么，&ot;皇上心机深沉，虽说与闻家那是血亲，但朝政上却是丝毫不马虎。你说她为何让成王来选这个吏部尚书？&ot;

&ot;不让闻谙接手，也不让咱们坐大。&ot;

&ot;可不是？闻谙那是什么德行皇上看得并不糊涂，可若依了咱们，这一手也下得太过软了。&ot;

&ot;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了。&ot;孙预应诺。

孙业环捋着胡须笑了笑，皇上既然行得中正，那对孙家也没多大防碍，而闻家之于皇上，恐怕已下诸多压力，何不卖她一个面子，让皇上也少些麻烦。真若要针锋相对，反逼着皇上顺应闻君祥了。那时候还真有些麻烦。

一时马车到了宫门处，一值事太监早已候着了。&ot;摄政王、摄政王辅卿安元殿见驾&ot;

入了殿，孙氏父子便看见闻君祥已在偏位上坐了。

&ot;参见皇上。&ot;

&ot;快起来吧。&ot;妫语略带稚嫩的嗓音里有一丝淡淡的亲切，&ot;赐座。&ot;

&ot;前几日一直忙着大葬的事，一些事也搁下了。现今也要一手手地经办了。&ot;妫语接过宫女送上的参茶微啜了口。

闻君祥立时会意，&ot;是，&039;巫策天&039;主祭司暴病身亡。这主祭司的位子便一直空着。&ot;

&ot;唔，摄政王可有好的人选？&ot;

孙业环回道：&ot;本来主祭司的关门弟子，也就是&039;巫策天&039;少卿青云衣、白霓裳二人都是合适人选。但臣听闻巫族中尚有一位与巫曳同辈的巫女，名唤巫弋。论资论辈，她较适合。&ot;

妫语秀眉一挑，流光转过孙氏父子，淡淡一笑，&ot;这个巫弋我倒是认识，不过，她于&039;巫策天&039;到底只是新人，恐不服众。不如还是交由巫曳的大弟子青云衣为正卿掌管&039;巫策天&039;。白霓裳为仍为少卿。这个巫弋么，也不能荒废了她。摄政王以为如何？&ot;

孙业环见问，连忙回道：&ot;皇上圣明。&ot;

孙预在一旁接到父亲一个眼色，微一沉吟，便道：&ot;皇上，不如就让巫弋为&039;巫策天&039;太卜署令，从七品上，卜筮司仪。&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