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战上下看了他几眼,已知他心思,哼了一声道:&ldo;没用的东西,元芳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因为我欺负了他所以他就会欺负你,哼哼,你也太小看他了。&rdo;说完站起身,来到正堂,彼时陆文正刚接完圣旨,他也不准备带别人,就带著李元芳和李传芳,暗中察访,等到案子水落石出,再请各州县配合就行了。谁想刚刚和两个爱将说完,南宫战就到了,还一脸正气大言不惭的对自己说为了自己的安全,所以他也要同去,这下子可把老大人气的不轻,心想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找上门来。还不等他说话,早有人忍不住出声了。
李传芳冷笑一声道:&ldo;保护大人?宫主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记得就在昨晚,您还要我去保护你哩,何况你刚到京城,和太後太子还没聚几天,怎的就要急著同行,还是收起你的好心肠吧。&rdo;
南宫战也冷笑道:&ldo;不要我和你们同去,你们可会後悔的。这件案子我知道的远比你们多,当然,前提是这些人确实是这样的死法而不是被人模仿杀成这样,恕我说句实话,如果真的是那种东西杀人,别说你们两个,就是我们三个联手,只怕也讨不了什麽好。&rdo;他说完转向陆文正:&ldo;伯父,小侄言尽於此,如果您认为是我危言耸听,我也没有办法,哼哼,如果不是因为元芳,我才懒得淌这趟混水,没办法,我实在不忍心他丧命在那种东西手里。&rdo;他说完望向李元芳,对方从他进门後就没看过他一眼,此时听他说得郑重,心中也是半信半疑,忍不住就拿眼溜了他一下,正巧四目相对,南宫战目中的正经状态立刻消失无踪,变成一片花痴之色,气的李元芳连忙回头,心想我要再信他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笨蛋,蠢猪,天下第一号呆子。
不过陆文正却似乎信了南宫战的话,他沈吟片刻,忽然问道:&ldo;听你说来,倒似对这案子了解不少……&rdo;南宫战何等聪明,立时知道他的下文,连忙摇头笑道:&ldo;伯父若问我各种详情,恕小侄不能吐露,这是我凤鸣宫代代相传的秘密,关系到武林安危,在没有查实详情之前,我是决不能说出半个字的,但我答应你们,如果将来时机到了,我一定将我所知的全部倒出。&rdo;
陆文正点头道:&ldo;好吧,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吧。不过老夫有个要求,我听说凤鸣宫主的架子不是一般的大,这次我们是秘密查访,所以你就得收敛一下了,只许你带一个贴身随从,带几件换洗衣物,当然了,银子是也该多带一些的,我们就不带了,一路上不许摆排场,讲舒服,若做不到这几点,你就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府中吧,省得有了闪失,老夫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待。
南宫战张口结舌,瞪眼看著那个一脸世故的伯父,良久才从牙齿fèng里挤出一个字来:&ldo;好。&rdo;他说完转身就走,却到底又忍不住看了李元芳一眼,见他也正在看自己,眼神中有小小的一点得意,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露出些许孩子气,那神情就像是在说:怎麽样?哼哼哼,认栽了吧?知道还有能制你的人了吧?他心中一动,实在想扑上前去将这样的李元芳狠狠揉进怀里真正的征服他,但一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忍下这一时之气,愤愤去了。
这里李传芳笑道:&ldo;大人,真有你的,你怎麽就能想到他的痛脚,捉住了下杀手呢?哈哈哈,元芳,你看没看见他刚才吃鳖的脸色,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银子,不错,这一回我们不用自己掏腰包了。&rdo;
陆文正微微一笑,捻须道:&ldo;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一路上还不知会发生什麽事呢,也许,南宫战真是我们此行的关键也说不定。&rdo;说完,老狐狸望了望李元芳,又看了看南宫战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沈思中。
收拾了一夜,第二天上路,陆文正见南宫战果然舍了车撵,身上背著一个轻便包袱,一大早就站在府门口等他们。他心里不由一笑,暗道这个凤鸣宫主倒果然被元芳迷住了,竟肯为他舍了自己一向的做派,倒也真难得,元芳性格老实,若是他对元芳真的产生情意,愿与他一生一世同甘共苦,相知相守,也未必非要元芳墨守成规,也许劝劝他,成全了两个人,未尝不是美事一件。因这样想著,早有陆遥牵过三匹好马,陆文正见南宫战只身一人,不由笑问道:&ldo;怎麽?我让宫主舍了轿撵,却并没有让宫主连代步的马儿也不许带上吧?宫主可莫要误会老夫的意思。&rdo;
南宫战也笑了,轻快道:&ldo;伯父不要著急,小侄的马儿稍等秋糙就会牵来。&rdo;话音刚落,果见秋糙牵著两匹马走了出来。李元芳和李传芳看著其中一匹又瘦又小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毙的马儿,眼睛都直了,陆文正的脸色也是惊诧之极,看了半晌,方道:&ldo;宫主不必对属下如此苛刻吧,让他骑这样的马,只怕没跑几里路就要累倒,陆府还有几匹好马,宫主若没有马了,就从府中再选一匹也是一样的。&rdo;
南宫战忙道:&ldo;不劳伯父费心,这匹马是我骑的。&rdo;他说完,李元芳险些从马上栽下来,虽然打定主意不与这夺了他身子的恶人说话,此时也不禁大惊道:&ldo;什……什麽?这匹马是你的?你……你凤鸣宫主肯骑这种马?&rdo;
南宫战看了他一眼,目中又露出痴迷神色,心道宝贝吃惊的样子真是迷人,看上去就忍不住想让人狠狠欺负。陆文正见他在自己面前就露出这种想把爱将剥皮拆骨吞入腹中的饿狼目光,不由摇了摇头,心道此子品行确实不端,看来指望他为元芳改变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道:&ldo;宫主换一匹马吧,府中……&rdo;不等说完就被南宫战打断,他冷笑一声,道:&ldo;伯父莫要小看了这匹马,他是滇马中的佼佼者,虽然体形看起来矮小瘦弱,但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不信你们就等著看吧。&rdo;
李元芳和李传芳围著那马转了三圈,互相对视一眼,李传芳喃喃道:&ldo;大芳啊,我们向来自诩虽不是伯乐,却也是相马好手,哪知果然是学无止境,这样一匹看起来明显是在农家拉车饱受虐待营养严重不良的小马,竟然会是千里驹。&rdo;李元芳也附和点头,其实他心里不无怀疑,可是一想到堂堂凤鸣宫主,绝不可能骑那种随时会倒毙的破马,心下也就信了。独有陆文正一片了然的神色,目光看向南宫战,那里面闪烁著的睿智光芒让他险些就收回目光,不敢与其对视,完全是一副傲骨使然,才勉强与这精明的老狐狸相对。
当下不再多言,五个人上马向西域而去,正是酷夏,一路上暑热难当,五人打马疾驰,到中午时,身下马儿俱都大汗淋漓,独有南宫战的马,竟看不到半滴汗水。李元芳和李传芳至此方信这的确是一匹宝马了。唯有陆文正露出些许惊诧之色,更奇怪的是南宫战似乎也是焦急模样,明明他的马跑得最快,还是经常催促。几人午饭就吃了点自带的干粮,便又上马赶路,临傍晚时,方投到所到镇子上最大的那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打水痛痛快快洗了一回,涤去满身的风尘之色,小二送上饭来,五个人一起吃过,便各自回房了。
这里李元芳便向陆文正笑道:&ldo;大人,我自小就在军伍中与马为伴,自信对於相马十分精通,谁知今日竟走了眼,看不出那个混蛋的马,竟真的是一匹千里良驹。&rdo;他说完,李传芳也深有感触的附和。谁料陆文正却笑道:&ldo;是啊,先前我还以为他是另有所图,现在看来,倒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do;言罢看到李元芳和李传芳不解的神色,他呵呵一笑道:&ldo;本来我以为南宫宫主故意找了一匹随时可能倒毙的马,这样的话,一旦在赶路中这匹马倒毙了,你们说他会怎麽办?&rdo;
李元芳和李传芳忽视一眼,都笑道:&ldo;那就与我们其中一人合乘一骑……&rdo;说到这里,他们方恍然大悟,齐声道:&ldo;大人是说南宫战故意想找这个机会与卑职(大芳)同骑一匹马吗?&rdo;见陆文正点头,旋即又摇头道:&ldo;如今显然是我错怪了他,这话也就在此打住,不许再提了,知道吗?&rdo;李元芳和李传芳齐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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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屋子里,南宫战也是满面的不解,等到秋糙在外面收拾停当了进来,他一把揪住这个心腹的脖领子,阴阴道:&ldo;混帐东西,现在敢玩宫主我了是不是?我让你给我找一匹走几里地就能倒毙的老马瘦马弱马,结果你小子呢?倒给我找了匹真千里驹,说,你小子安的什麽心?存心不让宫主我钓美人是不是?&rdo;他说完,作势就要掐死秋糙。
秋糙吓得连忙小声求饶,一脸忠诚的道:&ldo;宫主明鉴啊,小的真的是为了您的事殚精竭虑,这不为了找到和您的要求相符的马,小的昨晚上走遍了附近的贫民区,好容易才看到这匹又脏又弱驮著一车的东西艰难行走的老马,还不住受著那个恶劣主人的鞭打,小人当时是一阵欣喜啊,二话不说就掏钱买了下来,那个主人只要了我一两银子,宫主,您说就看看这个价码,你也知道这匹马肯定不是什麽好马啊,不对,它何止不是什麽好马,看样子就真的和快死的马差不多啊?&rdo;
南宫战气道:&ldo;呸,你说得倒好,那为什麽它在路上越跑越精神,妈的,本宫主惊讶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你知道吗?&rdo;他一边说一边踱著步子,不住的喃喃自语道:&ldo;不行,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本来以为今天上午就能把宝贝儿抱入怀中的,谁想到……不行,这样不行……&rdo;秋糙看见他著急的样子,忍不住道:&ldo;宫主先不要著急,也许是这匹老马突然间挣开了桎捁,来到广阔天地之中,所以太兴奋了,结果就把它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也许等到明天它就不行了呢。&rdo;
南宫战怀疑的瞄瞄他:&ldo;我还能相信你吗?不,应该说,本宫主还能够相信那匹马会不负所望的倒毙吗?&rdo;看著他阴沈的脸色,秋糙连忙谄媚的笑:&ldo;会的宫主,小的越想越觉得小的的猜测十分正确。&rdo;说完看见南宫战要往外走,他连忙拦住了:&ldo;宫主,您还要干什麽?那匹马已经牵入马舍去了。&rdo;话音刚落就被南宫战敲了一记:&ldo;笨蛋,当然是去偷看宝贝洗澡了,你不知道偷窥美人入浴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吗?&rdo;
秋糙心想自家主子不愧是天下第一色鬼,偷窥这种不光彩的词被身为凤鸣宫主的他说出来,竟然还能理直气壮,这也不得不佩服是点本事,因凉凉的道:&ldo;宫主啊,小的奉劝你还是早点安歇了吧,两位李将军都洗完了。小的亲眼看见他们叫小二抬出去三桶洗澡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