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劝道:&ldo;冷大哥,我们正道修士和魔族势不两立,仙师能让他了无牵挂,体体面面的死,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rdo;
冷寒陌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开口。
霍清风抬起手,指尖灵光乍显,白羽琦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林公子一眼,最终化成一股青烟。青烟散后,原地只剩下一株孤零零的玫瑰。
&ldo;仙师,这个魔族妖人怎么办?&rdo;指着马员外,江淮关心的问。
霍清风笑道:&ldo;白羽琦既然说他在魔族地位举足轻重,带回天云门审讯,没准还能问出些什么。&rdo;再说,洗魔盏还在他身上,这么好的法宝,怎么都得弄过来。
将马员外收进收妖囊中,霍清风对着冷寒陌吩咐道:&ldo;眼下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我们也该功成身退了。将林公子送回去,再给镇上的太爷解释解释情况。这些小事,你应该能办得好吧!&rdo;
&ldo;请师叔放心。&rdo;
&ldo;我也去帮忙!&rdo;江淮慌着道。
看着他殷勤的凑到冷寒陌身边帮着扶起林公子,霍清风不爽的蹙眉。
江淮显然十分兴奋,继续问:&ldo;仙师,晚辈还是有些疑问。马员外算计周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您是怎么看穿他的?&rdo;
看着年轻公子求知若渴的眼神,霍清风勉为其难的压下心中的火气,正准备开口。
冷寒陌抢着解释道:&ldo;恐怕师叔是觉得,这一切发展的都太过顺理成章了吧。我们刚抓住白羽琦的狐狸尾巴,景羽寂就露了馅,两人又来了场内讧,然后那群妖魔鬼怪就伏法了。整件事情顺利的诡异。试想一下,羽衣人在芙蓉镇经营多年,瞒过那么多修士,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我们连锅端?师叔,弟子说的对吧!&rdo;
&ldo;不错。&rdo;给了冷寒陌一个赞许的眼神,霍清风补充道:&ldo;不说景羽寂和白羽琦,任何人的功力都不足以护那么多妖怪周全,他们显然有法器护身。但景羽寂死后,我们在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搜到。你不觉得奇怪吗?&rdo;
&ldo;看来,洗魔盏八层是藏在马原外身上了。&rdo;江淮看向马原外的眼光有了几分觊觎之色。
霍清风淡淡的道:&ldo;这东西既是魔族圣物,肯定带有魔性。但凡修为不够,定力不足之人,一定会把持不住,被他蛊惑。江公子,你说是不是?&rdo;
没想到霍清风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江淮慌忙称&ldo;是&rdo;。
冷寒陌道:&ldo;师叔,您是什么时候怀疑马员外的?&rdo;
&ldo;吟诗宴本身就是为羽衣人选美用的。但从头到尾一直盯着选美的不是景羽寂,而是马原外和镇上其他富户。&rdo;霍清风笑道:&ldo;真正的主人肯定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而马原外既是园子的主人,又是吟诗宴的举办者,嫌疑最大。&rdo;
霍清风顿了顿,继续道:&ldo;你还忘了至关重要的一条线索。&rdo;
&ldo;什么线索?&rdo;
&ldo;李公子产下的那条蛇。&rdo;
&ldo;不错!&rdo;冷寒陌恍然大悟。
&ldo;我们假装离开芙蓉镇后,马原外才将那条蛇召唤到自己身边。若这次又被马员外逃了,恐怕不久之后,那条蛇就会成为第二个景羽寂吧。还真是野火烧不尽呀……&rdo;霍清风的声音沉重而悠长。
远处的天边,太阳就要升起了,黑暗,也终将过去。
睁开迷糊的双眼,看着头顶上陌生的红色幔帐,林公子只觉得头疼欲裂。
&ldo;儿呀,你终于醒了,可吓死为娘了!&rdo;耳边响起熟悉的哭声,林公子扭过头去,便见林夫人坐在自己的床头边上抹泪。
头还是很晕,林公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林夫人慌忙过来扶,&ldo;你刚醒,还是不要动,好好躺着。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rdo;
林公子扶着如一团浆糊的脑袋,莫名道:&ldo;娘,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和李公子一起出门游玩了吗?怎么会在这里?&rdo;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李公子也死了。林夫人在心里嘀咕,嘴上却道:&ldo;你在外面出了事故,撞到了头,都躺了好长时间了。&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林公子不疑有他,&ldo;难怪觉得这头怎么那么疼呢!&rdo;
抬头看了看床上的幔帐,林公子不满的道:&ldo;是谁把我的幔帐换了?又不是女人,整成个红色干嘛?&rdo;
&ldo;这应该是你姐姐换的,娘马上给你换了。&rdo;见他已经忘了白羽琦,林夫人心中大喜,慌忙张罗小厮就要把幔帐拆下来。
&ldo;我喜欢红色,因为和我的颜色一样。&rdo;看着红色的幔帐,林公子的耳边没由来的响起一个声音,心也跟着一动。
见小厮准备动手拆幔帐,林公子鬼使神差的呵道:&ldo;不许拆!&rdo;
他语气严厉,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侵犯。小厮手一哆嗦,战战兢兢的停了下来。
林夫人不由担心的道:&ldo;儿呀,怎么了?&rdo;
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偏又解释不出原因,林公子只得尴尬的扯谎,&ldo;算了,你们选的我也不喜欢,还是等我病好了自己去挑吧!这个,就先这样吧。&rdo;
&ldo;好,都依你!&rdo;林夫人松了口气,&ldo;儿呀,饿了吧,娘这就给你弄吃的去。&rdo;
目送着林夫人离开,林公子打量着空旷的房子,只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