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腾穿着黑色的便装,此刻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刀刃,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头发秃顶,满头大汗的男人。
两个小弟,正在继续着我交给他们的任务,见不得人的手段,逼着他们改换门径,来到徐灵犀的商会里。只是商人逐利,不见兔子不撒鹰,换个陌生的商会对他来说不能算是一件好事,他很难做出决定,只不过这帮人来势汹汹,却也不敢直接否决,只能是强烈的挣扎。没有人着急,因为从一开始大家就没有抱着他们必须要换商会,这只是个借口,就算用这样的手段把人逼过来,也没有用,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给齐全周添乱,让这些商人没有安全感,这样在选择的时候,他们也许就会因为今天的威胁,而不会毫无顾忌的就选择齐全周。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七个人了,白景腾也不亲自动手,他一只手把玩着小刀,一只手拿着苹果时不时的吃一口,一心两用,但身上却是散发出一股肃然的气息,就坐在这里也不说话,但是却让人不敢忽略,时不时的看他一眼,都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忽然白景腾就接了个电话,听到关楚楚说的一句话之后,他面色不变,挂了电话,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茶几上,站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动。
白景腾朝着中年商人走了过去,对方感觉到一股凛然的气息,不明白好端端的谈判着为什么这个人却好似没有耐心了?他看着白景腾只来得及说一个字:“你……”
白景腾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口将他举起,另一只手掏出一把枪:“听着,我现在心情很差,本来想跟你用水磨工夫玩一点把戏,但现在也懒得做了。不瞒你,来之前也只是吓唬你,没想着逼你做出决定,但现在我反悔了,你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加入新商会,没有商量的余地。”
中年商人脸色难看:“这怎么可能?就算我要加入,一个小时也不可能,注册会员,再到相关文件,关系转移,至少也要一天。”
白景腾看了他一眼,枪对着他的嘴巴,冷冷说道:“我再次改变主意了,你最多只有半小时,没有原因,就是因为你倒霉,半个小时内我要是知道你还没有加入新商会,我也不吓唬你,我会把你抓起来,带到老林子里,长安城从来不缺我说的那种僻静的没有任何人靠近的树林,我会把你吊起来,用刀子,像是削苹果皮一样削着你的皮,削完了再削你的肉,我以前在东北,这样解剖过野猪,一层层厚薄均匀的肉削掉,都能看到跳动的血管,但我不会破坏,因为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死去,一直到全身的肉剔的干净,只剩下骨头,我再戳破血管,你……”
他听着白景腾如同地狱使者一般的冰冷声音,恐惧感不断的提升,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绝对不是在吓唬她,似乎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这是个疯子,这是个魔鬼,他不想死,他牙齿大战,神经仿佛都崩断了,大声吼道:“我答应,我答应!”
白景腾松开他,拍了拍手,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离开。
中年商人穿着拖鞋冲出了家门,他打定主意,今天就赖在新商会,宁可睡在大厅里,也绝对不在手续办完之前回来。
白景腾开车来到裴家,看到了关楚楚,说道:“什么情况?”
关楚楚起身,将郝火说的话讲了一遍,白景腾静静的听着,坐在沙发上说道:“等郝火消息。”
关楚楚难免悲观,说道:“郝火怎么可能有收获,陈笑林住的地方一定戒备森严,他过去不是找死吗?”
白景腾摇头:“不会,他一定会带来收获。”
关楚楚也不知道白景腾为何能这么淡定,她忽然间后悔,自己居然把赌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白景腾的反应让她很失望,关楚楚脸色苍白,忽然间拿起大衣,说道:“我去找徐储!”
白景腾说道:“没必要去。”
关楚楚怒视他,她很少会失态,因为不管哭还是不管大笑,都会影响到她的形象,关楚楚无疑是一个很在乎形象的人,长安第一美女,到现在曾经的长安第一美女,虽然是实话,但是岁月催人老这是她不想承认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她永远把自己的形象摆在第一位,但是这一刻,她却是前所未有的失态了,冲着白景腾近乎于咆哮:“你救不了他,我只能去找别人,如果晚了,他死了谁负责?”
“陈笑林负责。”白景腾冷冷说道,眼里露出锐利之色:“我们已经晚了,如果陈笑林已经杀人灭口,那你找谁都没有用,如果没有杀他,那么一时半会就更不会死,所以,你着急是没有用的。”
关楚楚颓然坐下:“就这么等着?”
白景腾抱着双臂,淡淡说道:“等郝火的消息,另外,徐家那边我其实已经通知到了。”
我的事情瞒不过白景腾,他是知道徐灵犀存在的,找徐储有什么用?这种时候最靠谱的当然还是徐灵犀,那个已经彻底崩溃的中年商人,就是他释放出的信号。
一个小时候,郝火满脸寒气的进来,风尘仆仆,显然是经过一番奔波。
白景腾问道:“什么收获?”
郝火一拳头砸在墙壁上:“妈的,该死的陈笑林根本不在,人去楼空,我砸了所有的东西,甚至连个管家都没有。”
白景腾站起身子,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他看向关楚楚,问道:“没记错的话北洪门的老巢是在黄河市?”
关楚楚点头,错愕说道:“你的意思是郝正在黄河市?”
白景腾嗯了一声:“如果他没死,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带到了黄河市,我这就动身,想办法救他,如果救不出来,我就为他报仇。”
郝火拉住白景腾:“带上我一起。”
“不要你,累赘,会坏事。”白景腾丝毫不在乎郝火眼里的急切和愤怒,说道:“你去给我联系任杭灯,那个老头子对我有大用,另外,如果你真的想救郝正,那么就去找那个女人,比谁都管用。”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整个长安城暗流涌动,很多人都觉察到了不对,但又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暗自派人查探。
当得知郝火砸了陈笑林的住宅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情况恐怕到了最恶劣的程度。
深更半夜,白景腾跟头发花白抱着一个长条匣子的任杭灯离开了长安城。
凌晨两点,徐灵犀得知有一个要加入商会的富商赖在大厅不走,死活说要加入商会,完成手续之前不离开半步,顿感好奇,打探之后才知道是被人威吓的。
徐灵犀轻笑:“这个胆大的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
同一个时间,郝火求见。
徐灵犀微怔,感觉到不对,连忙请进来。
半小时后,已经熟睡的徐储被徐灵犀从被窝里头揪了出来,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徐储一面用被子捂住自家媳妇,一边看着彪悍的“长辈”徐灵犀,脸上带着讨好不解之色:“小姨,谁又得罪您了?”
徐灵犀脸色铁青,熟悉她的人看到这个画面一定会毛骨悚然,徐妖精发起疯来,连她自己都怕,徐家都被闹得鸡飞狗跳,何况是外人?基本上见到她情绪不对立即就撤,所以徐储更加忐忑,徐灵犀冲着徐储冷冷说道:“通知徐老四,老娘跟齐全周那个老王八蛋彻底翻脸了,我要跟齐家开战,要么,徐家跟我这个被嫁出去的女人一起干,要么,我自己单干,然后徐家的势力给我滚出北方,我不会再让我那个废物老公给你们哪怕半点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