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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事,我在宿舍边画了些小画边又刷了一遍《婚纱》,它每次都能赚到我的眼泪,我每次看完心里的情绪也会有或多或少的纾解。
看完我洗了把脸,决定出去走走。
外面的日头正耀眼,我也懒得撑伞。我绕着学校的林荫道走了大半个校园,晃荡到了图书馆。
看到图书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拐了进去。
我轻手轻脚绕过自习区,走进二楼的图书区,目标明确的径直找到国外名著那一排,去找一本2008年,一个叫曾海松的前辈捐赠给图书馆的《理想国》。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那本书,书的内容与一本寻常的《理想国》一样,不同的是里面有一页上面的批注。
那是苏格拉底说的一句话被人用黑色的笔标记了出来‐‐&ldo;因此,我认为正义者不断成熟之后,只要他愿意,他不但可以治理自己的国家,还可以跟着自己喜欢的人结婚。&rdo;
然后,书上就围着这里,写了好些批注,都是些来自不同笔迹的话。
&ldo;毕业了,往事若能下酒,回忆便是一场宿醉。&rdo;
&ldo;收拾东西回家,我往北走,她往南回。我想我们要结婚的对象,都不是彼此。&rdo;
&ldo;我爱情的理想国,只有你,没有你,便不再有理想国。&rdo;
我那次借了那本书,看完在准备还回来前,也拿着笔,在那句&ldo;我爱情的理想国,只有你,没有你,便不再有理想国。&rdo;后面加了一句话。
现在我想涂掉那句没有意义的无聊话。
我找到那本书,看到那句大二的时候写上去的&ldo;我爱情的理想国,是你,道明路。&rdo;正想涂掉的时候,发现自己空手出来的,压根没带笔。于是我放下书,跑去找人借笔。我找的那个同学去她自习区的座位帮我拿笔,我在门口等她。
可是当我拿到笔后,我去找那本书的时候,它已经不在书架上了,我跑去借书登记台,发现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女生刚做完登记借走了。
我站在他不远处的身后,看着她抱着那本书越走越远。心想改天再来涂掉吧,反正,也不会有人就那么巧,会知道那句话是我写的。
5
踏出图书馆的时候,感觉心里越来越堵得慌,于是我晃去图书馆外面,那个人造未名湖边的长凳上坐着,我找的是唯一一个在树荫下的凳子,又有风吹着,并不觉得热。
只是这心里很烦,我突然想起潘小希跟她男朋友在实习之前闹分手那一次的描述。
她说:&ldo;没有了那个人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的状态都是飘的,觉得什么都可以,转念又觉得什么都不行,哪儿哪儿都感觉不对劲。&rdo;
我当时觉得她夸大其词,现在我觉得用来形容此刻的自己倒是很贴切。
这失恋的感觉,来得忒没有道理,可笑的是我们从来就没有恋过,何谈失恋呢?
这一场,早该在几年前就完成的失恋,我竟拖到了现在才来做了断,我不可笑谁可笑?我写了那么多关于他的心情,他当时拿到我的日记本,都只是一翻而过,也不过只看到了关于苏晴的那一句。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未完待续,却没想当初竟早已唱完了片尾曲。
朱路,他就是那块被我遗留在青春里,一直没好的淤青,不流血也没有疤,不注意到就不会发现,一旦触碰,就是痛。
我看着倒影在湖面的雪山,终究不过是幻影,真的雪山就在眼前,我又何苦不抬起头来看更真实的一切?
从湖边回去,我躺床上补觉,一觉醒来天都黑了,错过了饭点,我摸着我瘪下去的肚皮,觉得好饿。
我翻个身去看开着台灯的潘小希的座位,她正塞着耳机翻看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