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蓬火焰在我掌心里炸开,栖立刻把我拉过去,用力地抱住:&ldo;阿风,我不恨你,我怎么会恨你?你是我的‐‐&rdo;
他闭上了嘴,没有说下去。我的手发着抖,眼角的余光落在依旧背对着我们的人身上,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避现实。修有一个儿子,很可能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但却什么都没告诉我。
混蛋,这样老子到底算什么?真的没耍我玩,你就该拿出点诚意来啊!
&ldo;阿风,阿风‐‐&rdo;
身旁的少年反复叫我的名字,试图让我平静下来,&ldo;我不恨你,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rdo;
我抓着他背后的衣服,声音都堵在了嗓子眼里:&ldo;你……你怎么会不恨我?我……擦,老子要是跟你爸在一起,就算后妈了!我勒个去‐‐&rdo;
尼玛,老子平白无故当了人家的后妈,后妈啊王八蛋!
……我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爆笑给他看。
栖愣了两秒,估计没想到我会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趴在我肩上笑得全身发软,几乎坐不住。
他这一笑,我也傻了,然后就感到极度的窝火,同时又被笑得莫名其妙:&ldo;有那么好笑吗?&rdo;
栖的声音从我肩上闷闷地传来,还是带着明显的笑意:&ldo;有……&rdo;
我炸毛:&ldo;你再笑,再笑老子翻脸了啊!&rdo;
&ldo;我……好了,噗‐‐&rdo;他忍了又忍,强撑着放开我,&ldo;我不笑了,阿风,你……后妈,噗,你不是我后妈。&rdo;
‐‐好,不是后妈,那是后爹?
&ldo;你听好了。&rdo;
他还是忍不住要发笑,手一指背对着我们的修,&ldo;我不是他的私生子,他不认得我的。&rdo;
看着我狐疑的脸,他敛去笑容正色道,&ldo;是真的,我真不是他的私生子。我们‐‐&rdo;他思考了几秒,轻声道,&ldo;只是刚好是同类而已,同样身为狮鹫,体内却带着虫族的基因。当沉睡的血统一觉醒,就会引来无数同伴。这块大陆的当权者制造出了无数的新型物种,却容不下虫族跟亚特兰蒂斯后裔的混血统。他们受到了太多不公的对待,急需寻求强大的庇护,所以他们正在恳求这块大陆上最强的男人能够带着他们离开这里。事情‐‐就是这样。&rdo;
55、非同类3
&ldo;……于是,这算种族歧视?&rdo;
栖不说话,漆黑的眼静静地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扫去。
我也沉默了,他听得见他们的声音,自然比我更清楚他们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原本还以为只有人类才会成天揪着肤色问题不放,没想到亚特兰蒂斯的高层也赶这cháo流,成天血统论,质优论什么的。我琢磨了两秒,立刻嘴角抽搐。这么说来,从到z那一大半人民群众都是他们的歧视对象?
擦,长老团那群人也太闲了吧?怎么搞得跟文化大革命似的,分阶级,划成分,见着谁家里有跟虫族接触过的就扣上牛鬼蛇神的帽子,批斗游行什么的……好吧,我最在意的果然还是这些人是怎么跟虫族扯上关系的。
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见过的虫子,除了小时候在后花园里抓到的那些正常型号的,剩下的也就只有在学校附近那条小巷子里被削成虫棍的巨型蜈蚣。说起这个我记忆犹新,那跟小车一样大的扁平头部,销魂的几百条小腿儿,还有一沾上就能把你冻成冰棍的白色剧毒体液‐‐
我勒个去,那是得要多重口才能啃得下去啊喂!!
你就想想看,想想看!
一个人,一条虫,摒弃了世俗的眼光,打破了道德的枷锁,勇敢地走到了一起。他们相亲相爱,每天坐在回廊底下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哲学,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最后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走出了禁忌的一步‐‐
¥≈……
啊啊啊!尼玛即使理智上知道不该歧视口味独特的群体,感情上也还是不能接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恋情啊啊啊!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身旁躺着一只大虫子,那该是什么赶脚啊你告诉我!它们纠结的腿毛会让你觉得性感吗?它们发亮的甲壳会让你冲动吗?
‐‐那根本已经不是用爱情能解释的范畴了啊啊啊!分明就是猎奇啊猎奇有没有?!
&ldo;……不行了。&rdo;摇了摇头,试图找回一点平和的心境,要再想下去一准得发疯。这年头,以己度人这种事情真不好随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