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涨红着脸不说话,他慢慢伸出手,手指探出,极缓地向前延伸,慢到仿佛要用一生来完成这个动作。手指在空气中游弋了许久才触碰到她的腰带,然后再手掌摩挲到衣物的瞬间迅速翻掌,一把攥住白色的衣带,反手紧紧握住。布料充盈的感觉在手心间,他心脏狂跳,浑身无可抑制地颤抖着。
雪白的衣裳像盛开在夜色的百合,从她的肩头处分开,落下……
她浑身轻颤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又飞快地闭上,脸上带着青涩与羞赧,为即将初尝热情慌乱而不知所措……极尽妍丽的魅惑姿态引得他难以自持,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滚烫的薄唇从那微颤的长睫处悠然滑落,轻咬挺俏的鼻尖,然后是唇与唇的缠绵厮磨。
&ldo;嗯……&rdo;低低的呻吟从火热的交缠中逸出,点燃了彼此灼热的呼吸。
身下的动作越发激狂,发自她身上的清冽的白梅香此刻如同炽烈的媚香缭绕着交缠的躯体,烛火暧昧地跃动,斑驳的光影半遮半掩着朦胧而火热的诱惑。
不断翻滚着,似要将纠缠的肢体焚为灰烬,直到最深处的结合,所有的感觉轰然逝去。眼前的不过是千万朵回旋轻浮,而后片片散落的红梅花瓣。
&ldo;樱桃‐‐&rdo;他低低喊出了她曾经的名字。
那一瞬间,长恭抓紧身下寝被中的苍白手指,刻骨地撩人。
窗外,雪越发的轻狂了。
第二十七章平叛
天蒙蒙亮的时候,恒伽起了身。他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服,又坐回床榻旁,深黑得望不见底蕴的眼哞,散she出如烟笼万峦的上古森林幽邃无形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流向那还在沉睡中的女子。
一缕初升的阳光从窗外流泻进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指尖,发尾,被子的褶皱‐‐全都像要融在日光下,干净的好似透明。淡淡阳光随着时间移动,恰好从门扉中进入,映在她脸上。
眼睛、鼻子、嘴唇、散落的发丝都虚幻起来,像是要消失了。一切的一切,美好的不真实,仿佛完全不属于这肮脏尘世。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拉起薄薄的被子,盖住身边睡熟了的人,为她拨开一缕坠到额前的发丝。
至少现在这一刻,这里还是宁静温煦的。
他闭上眼睛,不去想将要面对的重重障碍,静下心,思绪在她那白梅一般清冽的温香中慢慢飘远,渐渐融化
昨夜的春光旖旎,如光如影,如暮如夜,缓缓地渗透着他的心。禁不住,他又俯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胸口满溢了幸福,几乎要将他整个融化她,终究是属于他的了。
突然,他敛却了笑意,眉心隐隐地浮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那么一段时间,周围一片沉默,安静得可以听见窗外雪落在地上然后碎掉的声音。
淡淡的阳光铺洒在两人身上,温暖中带着哀伤。有时候阳光也是很无情的东西,就因为给予太多,才觉得无论怎样都很留恋。
幸福和幻觉从来都只是一步之差,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见她睡的香,他不忍心叫醒她,压低了声音道:&ldo;长恭,等着我,两个月之内,我一定想办法接你去漠北。&rdo;说完,他直起身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才转身离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折转身,又回到她的身旁,低头凑到了她的脖颈边,轻轻地吸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印记,散发着妖媚的诱人气息。
&ldo;等着我,长恭&rdo;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听到他脚步远去的声音,长恭睁开了眼睛其实,在他穿衣的时候,她就醒来了。只是她的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不知该怎么和他开口,尤其是经历过了昨晚的一切
她和他之间,有了比以前更多更多的牵绊
她和他之间,更加不可分离
她的手上留着他皮肤细腻光滑的触感,她的唇上残存着他的余温,她的眼前闪烁着他时而神秘莫测时而温柔似水的目光,她的耳边是他动听的嗓音在不断回响,她的心绪时时刻刻被他的影子干扰,无可救药的爱恋与脉搏的跳动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无休无止的思念。
她忽然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匆匆往外走去。等她府门口的时候,只见他乘坐的犊车已经离开了。车轮辚辚,那一袭白衫的身影终于还是没有见到,前路依然渺茫,她凝定地遥望远处银装裹裹,一派浓黛浅愁。
两个月,只要两个月,他就会再次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南安王高思好谋反的消息。这位高思好,是神武帝高欢堂侄的儿子,算起来也是高家的宗室。他在文宣帝高洋在世的时候颇为受宠,这个名字也是高洋所赐。一路下来,经历高家数帝,他倒是一直平平安安。
这次造反的理由说起来也有些牵强,只是为了一个女人。皇帝身边的其中一名佞臣斫骨光弁奉使至朔州,高思好奉迎招待甚谨,却没想到斫骨光弁倚仗朝廷使臣的身份,待之倨傲、勒索钱财、打骂众将,竟然还当众调戏高思好的妻子。高思好一怒之下,干脆举兵造反了,他自号大丞相,直接带着大军向晋阳进发。
身为宗室,危难关头,长恭自然是挺身而出,以统军主帅的身份带领大军赶去平息这场叛乱。
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