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ldo;嗯&rdo;了一声。
&ldo;因为什么事情?&rdo;
她的手微微一顿,淡淡地问道。
&ldo;我是常吵架的,你别管就是了。&rdo;
&ldo;姐姐,你就告诉我罢。&rdo;
我就算迟钝一些,也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ldo;你听谁说什么了?哪个乱嚼舌头的?我教训他去。&rdo;
云溪轻摇着我道:&ldo;姐姐,你倒是告诉我罢……&rdo;
我见她有些急了,只得将事情快速地说了一遍,道:&ldo;娘不是教我们吗,身正不怕影子斜,管别人说什么呢,咱管那么多干嘛?难道因为别人说了什么,我们就有理的也要做出个理亏的样子才行?难道怕别人说闲话咱们就让自己不好过?管它呢,自己自在才好的。&rdo;
云溪没有再说什么,只沉默地替我梳头,很快就挽好了两的小环髻,一边带上一朵小绒花,将少女原本的活泼俏丽都衬了出来。
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一会,赞了云溪一句手巧,沾沾自喜地站了起来,转头却见傍晚昏暗的暮光下,云溪垂着头沉默着,暗金的光辉映在她脸上,暗淡沉凝。
我回想起纪玉和明辰刚才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细想一想就明白了,看来在云溪她们面前嚼舌头的人并未说的很清楚,只是透露出一些儿,明辰和纪玉本在这些三姑六婆的事情上并不太留心,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而云溪却心细地发觉了什么,才来问我。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云溪什么都好,就是心太重了。
拉了她一把:&ldo;别想了,你没有错的,别人敢说什么闲话,我先揍了她。&rdo;
云溪抬头勉强微微一笑,任我拉着她出了房门,到厨房去帮着娘预备着晚餐。
第二天,纪玉和明辰从学堂散学后,纪玉要上山去摘桃子,约明辰一块儿去,明辰却有其他小哥约了,让纪玉先去,他迟点再赶过来,我看了看天色道:&ldo;天快黑了呢,我和你一块儿去吧,也能快些摘完。&rdo;
纪玉同意了,我便问云溪去不去,她这几年让家里尽力地细心调理照料,虽然还是瘦瘦弱弱的,底子却好了不少,爬山走慢点也没问题的。
云溪依在门口,眼里闪过一丝雀跃,却在看看我,又看看纪玉,再看看我,看看纪玉后,低声说:&ldo;我昨儿有些累着了,就不去了。&rdo;
她一向病弱惯了,我没在意地点了点头,就和纪玉一块儿去了。
谁知在路上就遇上了大牛媳妇,她看看我又看看纪玉,见再没其他人,笑了起来:&ldo;一个小子、一个姑娘家,这都快天黑了,孤男寡女往山里跑,谁知道会弄出什么故事。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玉哥儿你倒是个艳福不浅的。&rdo;
我大怒,就要冲上去。
纪玉微微一侧身,不动声色地挡下我往前冲的身势,淡淡地道:&ldo;大牛嫂子,听说大牛哥因为货郎怪上你了?&rdo;
&ldo;哈。&rdo;我默契而配合地笑了一声。
大牛媳妇的脸瞬间变色,刚想说什么,纪玉又道:&ldo;想是大牛嫂子只是和货郎大叔讨价还价,倒是过日子的好手。&rdo;
我本以为纪玉是在讥讽嘲笑她,真乐得憋着话多刺她几句,话未出口,却听纪玉自个又为她辩解了,不由得一怔。
大牛媳妇也未料到,也愣了愣,脸色缓和下来:&ldo;哼,你倒是个明白的。&rdo;
纪玉微微一笑道:&ldo;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任谁也可以赞一声嫂子会过日子会算计,若不是别的姑婶媳妇在大牛哥面前和别人面前挑上几句,想来大牛哥也不会怪在你身上。&rdo;
大牛媳妇此时可能是想起了挑拨之人,脸上顿时显出几分恼怒之色。
纪玉接着:&ldo;都说人言可畏,本来没有的事被人惦记上了,挑拨了、抹黑了,再要洗白也难了,我虽不才,也读过几句圣贤书,自己不愿意的,又何必强加于别人,大牛嫂子又何必为难别人?&rdo;
大牛媳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态度看着软和了些,却撇了撇嘴,有几丝不屑和不以为然,刚要说什么,纪玉摆摆手道:&ldo;阿喜姐妹都尚年幼,别说没错处,就算是有几次差池,别人也只说一句年幼不懂事就带过了,若是大牛嫂子行差踏错几分,像是多和货郎讨价几句,只怕……有嘴难辩了。&rdo;
大牛媳妇眼里有一丝气恼、一丝羞愧和一丝不以为然,然而听到最后一句话事,那一丝不以为然顿时被几分气急败坏代替:&ldo;你一个毛孩子竟敢威胁我?&rdo;
纪玉微微一笑:&ldo;不敢说威胁,只是给大牛嫂子提个醒儿罢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是么?&rdo;
不再管大牛媳妇,纪玉转身淡淡地对我说:&ldo;走罢。&rdo;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