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也轻轻一笑,轻快又慡朗,柔声道:&ldo;是,好妹妹。&rdo;握着我的手,亲昵地捏了一下。
只这一会儿,我便喜欢上了我这新嫂子了。
真是个大方又慡朗的明白人。
酒席热闹了好一阵子,我和娘、姑母等人又要为今晚就离开的客人准备回礼,回礼都是些原就做好了的干粮、糕点等物,可人多杂乱,也得忙乱上好一阵子。
闹洞房的人已拥着明辰往新房去了。
我扭了扭脖子,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脚又酸又累,就算新房里传来一阵阵起哄和嬉笑声,此时洞房里挤满了人,我也没有多少力气去凑热闹了。
眼光却瞥见大牛媳妇往放礼品的墙边桌子行去,一副想看看礼品的模样。
我眼睛一眯,她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将自己送出去的那双镯子偷回来?
哼,如果她敢这样做,我就敢将她当小偷将这事儿露在众人面前!
这院子里还有些人在呢,看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
我悄悄地靠近她,只见她眼光匆匆往周围一扫,便探手入怀。
原来,她不是想偷回镯子,而是还想将那破镜子混在礼品里,虽然不是做出偷回礼品这种蠢事,可她还想给我们家添堵和诅咒我哥哥嫂嫂。
贼心不死,实在可恨!
我快速地顺手就将两张桌子上的面汤盆子折在一个盆子里,装做收拾桌子的样子,脚下一跄,向她扑去,将整个装了半盆面汤的盆子都扣在她身上,面汤淋淋地倾了她半身。
她惊叫一声,猛地向后一跳,刚想破口大骂,我一把抓起身边桌子上的抹布,就往她脸上抹去:&ldo;哎哟,大牛嫂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脚下打滑了……我帮你擦擦、来擦擦。&rdo;
她的话语顿在嘴里,又惊得往后一退,高声尖声大叫:&ldo;你,你是故意的!&rdo;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举起,将她手里握着的那面破镜子亮在人前,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ldo;这镜子,大牛嫂子是想放到哪里?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rdo;
院子里点了一圈灯笼,将院子照得亮亮的,再加上铜镜本身的反光,那一枚握在大牛媳妇手里的铜镜一览无余。
刚才这一闹,院子里还未离去的人都看了过来,一见大牛嫂子手里的破镜子,再看看她身边堆放的礼品,都露出一点恍然和鄙夷的眼光。
本来大牛媳妇就不是个大方得能以德报怨之人,突然来我们家贺喜,又送了那么重的礼,就是很令人疑惑又怀疑的事情。
现在,大家都觉得找到了正解和答案‐‐原来是这样。
大牛媳妇的脸又涨红了,手足无措起来。
我冷冷地抓住她拿镜子的手,将镜子放回她怀里。
她叫的那么大声,我就猜到了,她是故意叫给别人听的:她不计前嫌来道贺了,我却还小肚鸡肠地记恨她以前和我们家不对付的事情,还要故意将汤盆折在她身上。
这样,就显得我小肚鸡肠又爱记恨,无礼又不合道理,必然会遭到人家轻视。
那就先下手为强吧,将你那点坏水暴露在别人面前,且看谁有理!
有几个媳妇有些愤愤地低声议论起来,如果不是碍于正在办喜事,不宜争吵,只怕有几个平日里快言快语的媳妇就要指责起她来了。
我靠近她,用只有她听见的声音低声笑道:&ldo;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rdo;
她要自取其辱,我也没办法。
说罢,转身对一个正准备离开的媳妇笑道:&ldo;桂嫂子,大牛嫂子好像有些喝醉了,请你替我送她回去罢。&rdo;
那媳妇慡快应了一声,上前拉正满脸涨红,恨恨盯着我的大牛媳妇,不客气地道:&ldo;走罢!&rdo;
两个媳妇上去帮着,将她拉走了。
我呼出一口气,这防贼防贼,也是很累的。
接着,娘和姑母要安排那些赶不及回家,要在村里住下的客人到亲近的村里人家里借宿、还要整理、登记、分类礼品……
我和云溪要和几个关系好的媳妇、姑娘收拾碗碟。
将碗碟收拾好时,已是月近中天,那些媳妇、姑娘脸上也现出了倦容,打着呵欠,我忙让她们都先回去洗簌歇息了,自己和云溪将碗碟再清洗一遍滤水。
却见云溪脸上也满是倦色,神情也恹恹的,心里一阵怜惜,又想起她向来身子弱,又是不惯干活的,今天这一天她已忙得够呛,再熬下去生怕生病,便手一挥,豪气万丈地道:&ldo;行了,你回去洗簌歇息吧,我自己就可以了。&rdo;
云溪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