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光隔着眼皮落入意识之中,樊鸿熙眼睫一颤,被子下的修长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眼睛。
陶煜探头看了看睁开眼的樊鸿熙,喵呜一声。
樊鸿熙侧脸上是熟悉的毛茸温暖的触感,他双眼微弯,抬手侧头揉了揉贴着他脸颊边的陶煜。
“还好你没事。”
陶煜抖了抖耳朵,转头看了樊鸿熙一眼,轻轻软软地喵了一声。
我能有什么事?
青松正巧端着水盆进来,见樊鸿熙醒了,连忙放下水盆,惊喜地说:“殿下您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樊鸿熙倒是意外地没觉得有多难受,后背有股淡淡的凉意,身体里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他摇摇头,动了动,用力坐了起来,轻声说:“我没事,这是哪?”
“如今仍在归元山集市里,殿下受伤很重,属下们便在集市里租下了一处小院,正是此处。”青松整个人明显微微放松下来,上前几步扶着他坐起来,然后把水盆端到床边,让他能够洗洗脸。
青松接过樊鸿熙擦了脸的温热软巾,沉声继续说:“殿下,此次实在太危险了,若不是琼光带着我们找到殿下,我们不一定能及时能在焦土上寻到昏迷的殿下……”
“琼光?”樊鸿熙有些意外,不由低头看了看懒洋洋躺在他腿上的陶煜,目光柔软下来。
他点着陶煜额头那抹血纹揉了揉,含笑着轻叹一声:“是吗?真是难为他了……”
陶煜打了个呵欠,抬起爪子拍了拍樊鸿熙修长的手指。
受伤的是你,我不难为。
青松点点头,把软巾放入温水里洗了洗,继续说:“不过属下们寻到殿下的时候,发现殿下已然服下了丹药,最重的后背伤口也被处理过了,还上了上好的伤药,属下们便没有多此一举再次上药。”
樊鸿熙有些意外,他问道:“当时附近可有何人?”
青松摇摇头:“一个人都没有,这是最奇怪的地方。”
樊鸿熙垂眸思索,上好的伤药……难道是华云天?
片刻后,他在心底否定了这个答案。若是华云天,以他们短暂的接触来看,大概不会给他上了药,又把他丢在焦土上自生自灭。
那难道是陶前辈?
说起来,陶前辈如今究竟是何种存在?若说他的伤真的是陶前辈处理的,那么这个问题就值得深思了。
青松端起水盆问道:“殿下,您已经昏迷一天了,可需要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