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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ldo;娘娘恕罪……娘娘恕罪……&rdo;她小声啜泣着，说了半天也只有这四个字。我不耐烦，林晋喝道：&ldo;这本就不是能恕的罪了！快说是谁让你做的，娘娘兴许还能求帝太后留你个全尸！&rdo;

&ldo;娘娘……奴婢……&rdo;她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会儿断然道，&ldo;没有人让奴婢做……是奴婢自己一时糊涂……&rdo;

&ldo;一时糊涂？&rdo;我蹙眉间带起了一声轻笑，&ldo;你是下毒时犯了糊涂还是现在正犯着糊涂？不说？那好办。林晋，带她去宫正司去，和两位司正交待清楚了，这是帝太后要问的话，问出来之前不许叫她死了。&rdo;

宫人们有多怕&ldo;宫正司&rdo;这三个字我一直清楚，宫中斗争之事无论大小、无论涉及何人，一旦交给了宫正司，鲜有问不出真相的。她们自有她们的手段，我没有亲眼看过，只从怡然每每逢事时便来央我说&ldo;姐姐求陛下不要让我作宫正了好不好&rdo;也能知道那有多恐怖。

红药登时花容失色，面色惨白如纸地愣了半晌，在宦官的手触到她时浑身一个激灵，尖声喊道：&ldo;是萧宝林！&rdo;

&ldo;萧宝林？&rdo;我平静地看着她，冷笑涔涔，&ldo;你可别唬本宫，别觉得随便找个从前与本宫有怨、如今无关紧要的人来顶罪就可了事。&rdo;

&ldo;奴婢不敢……&rdo;她跪伏在地，缓了几口气断断续续道，&ldo;是萧宝林……她……她前些日子传了奴婢去，说娘娘这些天常去帝太后那儿……让奴婢……让奴婢在娘娘做给帝太后的糕点中下毒……&rdo;

&ldo;她这么说你就答应了？&rdo;我蔑然瞟着她，&ldo;能夷九族的大罪，她给了你多大好处。&rdo;

&ldo;夷九族……&rdo;她眸中瞬间充满了惊恐与悔意，不敢相信地怔然望着我，强回了回神，欲膝行过来，却被宦官按住，只得哭着道，&ldo;娘娘饶命……奴婢不知道这是这样大的罪……萧宝林她说、她说若奴婢不做就杀了奴婢的哥哥……奴婢被逼得没办法才……&rdo;

沈立？

我怎么疏忽了这一点，我能和沈立联手除萧雨盈，便是因为沈立在乎他这个妹妹；兄妹情深，红药自然也可以为了她的哥哥来害我，萧雨盈自然也可以利用这一点……

&ldo;娘娘……奴婢求您……奴婢绝不是有意害您，可哥哥他……&rdo;她再说不出话，愧悔不已地低头哭着。我无奈地摆一摆手：&ldo;本宫会想办法救你哥哥。林晋，把她交给邱尚宫吧，剩下的事，由帝太后定夺了。&rdo;

&ldo;娘娘……&rdo;红药不甘地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哭求着，&ldo;求娘娘饶奴婢一次……哥哥作了宦官，这辈子回不去了，奴婢还要回家替哥哥侍奉父母啊……&rdo;

林晋挥手命宦官拖她走，低头看着她斥道：&ldo;住口吧！这么大的罪，不让你父母兄长一并顶罪已不错了！&rdo;

&ldo;娘娘……&rdo;她的嗓子已然哑了，声嘶力竭的仍是喊着，&ldo;娘娘您发落奴婢去做苦役也好……求您留奴婢一命……&rdo;

我矛盾许久，终究轻轻一喟：&ldo;先放开她。&rdo;

宦官撒开手，她一下子跌在地上，跪着不敢抬头，仍是止不住地哭。

我想我该给她这个机会。于理，她是被迫而为之，罪不至死；于情，她想回家尽孝我不能不成全她。她毕竟好过我，不似我这样，欲尽孝而亲不在。

我站起身，缓步行至她面前，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问她：&ldo;本宫问你，她是一次给了你足量的砒霜，还是日日来送？&rdo;

&ldo;是……是日日来送。&rdo;见我走近，她瑟瑟地向后躲了躲，&ldo;因为奴婢也不懂该用多少，她便是一日送一日的来。&rdo;

我默了一默，又问她：&ldo;什么时候来送，什么人来送？&rdo;

&ldo;每天晌午的时候……簌渊宫外西边的宫道上，一个宦官……奴婢也不知他叫什么。&rdo;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不禁有些急，便又问她：&ldo;长什么样子？&rdo;

&ldo;个子不高……很瘦……&rdo;红药想要描述他的长相，想了一想却觉描述不清，有些泄气地补了一句，&ldo;走路时右脚有些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