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眼底一沉,没有说话。
梨花盛,师父带她去过,他们坐在一片小舟上,看花看月看星辰。所有回忆都涌上了心头,只觉得胸口更疼了。
&ldo;你哭了?&rdo;君尧突然伸出手。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南枝的时候,她本能地抬起手将他狠狠挥了出去:&ldo;不要碰我。&rdo;
君尧也不气恼,端端地坐好,理了理青色的宽袖,带着风流贵气,淡淡笑着:&ldo;你在你师父面前怎么没这么凶?&rdo;
能一样吗?她敢在师父面前凶吗?况且师父也没他这么讨厌!
车上的气氛这样凝固着,南枝只是看着外面的繁华,明明是隔了一百年的事,可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事。
国师府已经不是国师府,拆了另建酒肆,买糖人的铺子也不在了,那个地方种了一棵树,几个孩童在树下掷着石子玩。
再有就是进宫的路上,这里的房子都改建了,不再是天子给大臣建的房子,而是一些卖字画的铺子。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君尧先下的车,随后南枝也被人从里面拽了下来,一个满脸雀斑的丫鬟上次扶着他,另一个丫鬟从车里抱住琴。
南枝抬头一看,一座高高的深府,匾额上写着的并不是王府,而是鹤园。
再看看四周,冷冷静静的,不像是什么热闹的街市。
&ldo;请。&rdo;君尧虽然贵为皇子,可总是做出一些谦虚容让的样子。
南枝不是被人请进去的,是被扶进去的,她根本不能自己支配身体,所以就像木偶一样进了鹤园。
鹤园内种满了青松,小小一株,却修整得极其雅致。
南枝总觉得自己进的不是什么园子,而是林子,但又比林子更加精致,像是国画中的画境。
她被扶到一个房间,里面很宽敞,布局也较古朴。
君尧走到南枝面前,伸出手绕到南枝后背心摘下那片小纸人。
顿时,南枝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骨髓里抽离。
她好像,又能动了。
君尧抓着手里的小纸人,嘴角轻轻勾起,笑得好不阴险。
&ldo;南枝姑娘不要想着逃跑,因为你跑不掉,不仅跑不掉,我还会把你抓回来,让你生不如死。&rdo;他这是在威胁她。
&ldo;你到底想干什么?&rdo;南枝恨恨地盯着面前这个歹毒之人。
&ldo;很明显啊,我欣赏你的极乐调!&rdo;他玩着掌心的纸人笑着说。
&ldo;手是我的,你还能捉着我的手弹不成。&rdo;南枝冷笑一声。
&ldo;一个傀儡而已,哪里用得着捉手。&rdo;君尧笑着转身。
南枝瞪大眼睛,一只手抓住君尧的衣袖:&ldo;告诉我,我师父是不是也会参与其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