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想来又有故事可以听了,就夹起一个黑木耳往嘴里塞,恩恩,不仅脆还滑,汤汁真多,32个赞啊!然后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一盘黑木耳端到自己的身前,被他们看得脸色微红,然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默默吃起那盘黑木耳,心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喜欢吃黑木耳的骚年么?
好在这几个老和尚也没管我,而是自顾自的讲了起来,故事还要从文化大革命之前说起,那时候邻县乡绅鬼泽是出了名的大土豪大地主,懂风水,又修有奇术,名声更是传遍几个县,为大家所敬畏。云智大师也算是同辈之交,曾经也有过数面之缘,被云智大师捧为高人神人。(我估计是这云智大师也厚着脸皮要过鬼泽不少香火钱。)
原本这鬼泽的日子可以过得极为舒畅,偏偏那时候因为党左倾的严重错误,掀起了维持十年的文化大革命。打土豪,分田地,破封建,破迷信,所谓树大招风,无论从那点来看来这个鬼泽都是重点的打击对象。所以没得跑了,文革没几天红卫兵就跑到怀远村抓人。
☆、第二十一章文革往事
鬼泽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公道自在人心,并没有做任何反抗,乖乖就戴上手脚铐,跟着红卫兵去了乡里游街,接受批斗。鬼泽有钱有势有能力,平日又乐善好施,(从云智大师要钱就可见一斑)为人处事又极好,所以结交的朋友极多,当日听说鬼泽被抓,涌来一众围观之人,把乡里的主干道都堵住了,为鬼泽说情说理的不在少数。
可当时谁都不知道红卫兵的疯狂,这些常年生活在贫穷,困苦,潦倒,饥饿中挣扎的穷苦人民,在羡慕,嫉妒,歧视,不满,仇恨的各种极端情绪的酝酿下,终于产生了变态扭曲的极端心理。在得到党中央&ldo;造反有理&rdo;的圣旨后终于不能自己,这些家伙不仅没有把鬼泽公正对待,还将那些说情之人抓起不好,因为不少的土豪乡绅。
故事到了这里就简单多了,当天批斗当天死,可怜了鬼泽,做了一只鸡,冤鸡,杀鸡儆猴的鸡。鬼泽死的时候还是笑着的,说你们今天这些不知好歹的愚民,狗腿不出三天统统会死,我……!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红卫兵捅死,是一把西瓜刀,捅到心窝里,当场就死了。死的时候鬼泽还是笑着的,眼睛瞪得滚圆,面部没有任何的痛苦,只是七孔都流出了血。
鬼泽家人得到消息,卷起值钱的东西立马跑了,往着怀远村的后山跑的,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前脚跑,红卫兵后脚就进了,把鬼泽家抄了个精光。也就是那天,这天变了。
首先是杀鬼爷的那个红卫兵死了,捅完鬼泽不到一个时辰,就在批斗另一个土豪的时候,他突然拿起刀在自己的身上乱划,哭喊着划的,嘴里还说我错了,我错了。其他红卫兵见他这样以为他疯了,就去按他,不想他拿着刀就对着那些人比,这样一来就没人敢靠近他了。
之后就在上千双眼睛,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个红卫兵将身上的肉一点点划开,然后割下来,咽下去,血涌如泉,惨不忍睹。大概划了一千刀,这红卫兵已经不行了,倒在地上,可他依旧割着,即使有气无力,这个时候他的嘴中已经填满了他的血肉。
然后他就死了,也不知道是被疼死,还是流血过多而死,亦或是被自己的血肉生生呛死。当真是受了千刀万剐之刑,六月生寒啊,整个天阴风呼呼的刮,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了鬼泽的尸体,依旧是死前的姿势,七窍流血,只是那笑容看着更加的诡异了。
红卫兵们看着无不胆寒,立马提议将鬼泽的尸体烧毁,当场通过。只是谁烧成了问题,没有红卫兵敢碰鬼泽的尸体,最后大家互瞪着眼,终于是决定去隔壁县的云台寺请主持下来做法。说来真是可笑,这些红卫兵前脚还说要打破迷信,打破封建,后脚就跑到清青县请和尚去了。
当时的马路并不发达,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去了三个红卫兵,都是跑路去的。路途又死了一个,捡起路上的大石头,往着自己的脑袋猛砸,边跑边砸边喊,碎石粒与鲜血狂飙,红红的血液洒了一路。这可把另两个红卫兵吓得够呛,他们不敢接近,等到那个红卫兵倒下的时候,他们才慢慢靠过去。
那红卫兵的脑壳已经没有人样了,整张脸被自己砸个稀巴烂,一张脸上不知道进了多少碎石子,肉与碎石子挤在一起,把眼球挤了出来,有些地方还有黄黄的东西流出来,是脑浆。这两个红卫兵看着吐了个稀里哗啦,也不敢碰他,撒着两条腿,玩命的往云台寺跑,将近五个时辰的脚程,活活减到了三个半时辰。
这两个红卫兵是爬着进寺院的,他们早就没了力气,躺在寺院的地上使劲的喊,救命啊,救命啊,引来了一众和尚。后来云智主持来了,问明情况,大道不好,说你们这些人也是该死,为什么要去得罪鬼泽?
云智主持什么性子啊,这般好的脾气也是骂他们该死,这可好了,剩下跑路来的两红卫兵就真死了。一个咬舌自尽,一个突然爬起来就往山下滚,找到的时候,全身滚了个稀烂,树枝石头等等尖锐物插满一身。
云智主持自知大事不好,弄不好就要祸及一方百姓,就先派了自己的几个得意弟子下山做法,而自己就追着昨日刚到寺中做客的麻真道人去了。
麻真道人什么人啊,茅山的第八十九代传人之一,云智主持追到他的时候已经进入江西境内,坐在一个小铺中喝茶。待得云智主持说明情况,知道事大,这麻真道人茶也喝不住了,跟着云智主持大师马不停蹄的就往着宁化安乐乡赶去。可惜啊,在那个马路不通,车马不便的年代,连着走了一夜,可怜的云智大师与麻真道人全身已经被树油熏了个乌七八黑,到达安乐乡的时候也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