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等于给了湛王迎风两巴掌啊,未出京城前,就算是梁曲轩恐怕也想不到这普天之下还有人敢这么明晃晃的搏湛王的面子。
虽说梁二少才和宣世隶干了一架,但是内外有别,路青遥做到这个份上了,他着实被气得不轻,而另一方面,宣世隶那边却毫无反应,似乎是真的被路青遥压得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样子。
梁二少左思右想,一千万个想不通,耐不住性子找上门去。
湛王正和几个下属在书房讨论如何收编山贼土匪的事宜,还没等到侍卫通报,就看到梁曲轩冲了进来。
可惜梁二少一见到宣世隶,就有点焉,总想起那天打架的场景,愣在门口半天没吐来一句话,而那几个下属都目不转睛的把他看着,这场面真是尬尴得很。
宣世隶可比梁曲轩坦然,他一本正经的对房里的人道:&ldo;本王让他来的。&rdo;说完又对梁曲轩招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旁边来。
这场讨论的目的集中在如何打通山贼内部和西南军之间的隔膜。
早在湛王入梧州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布置这一步棋了,对于梧州各个地方大大小小的山贼团伙基本都有所了解,最大的当属柴城外露华山一带的山贼,叫黄粱帮。
梧州山多,气候湿寒,要比条件,虽然不算好,但和北疆一比已经不错了。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由于有西南屏障万情山脉的横在门口,梧州这地长期以来颇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和外面的世界有些脱节,这里的人大多豪放脾气冲动,但这绝不是滋生如此多山贼土匪的原因。要说还是路青遥做了这里的刺史之后,大量的搜刮民财,本身就不够富裕的山区百姓被逼的几乎家家都揭不开锅的局面,这才慢慢的有了越来越多的山贼。
即便这样,这些山贼能偷能抢的东西有限,比不过正规军,能下手的也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平民百姓,其实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苦巴巴的。要解决这些人,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哪个不想过安乐日子?他们又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混个生活而已。
但有个问题,这里的人悍,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触了他们的心病,收拾起来就麻烦了。能从内部瓦解是最好的,湛王也部署了一些人打入山贼内部,只是时间有限,能不能再关键时候说得上话而且不暴露身份,这一方面,就比较棘手了。
&ldo;要不然就先来硬的,围了山,做一个姿态,再给他们些好处,下个话,不愁这些人不愿意进军队。&rdo;
&ldo;路青遥造的孽那么深,一两句话,一点点承诺不可能打动这群人。况且还是空口承诺,他们凭什么信我们呢&rdo;
&ldo;如果再等下去,我们的状况就会越来越被动。路青遥现在不敢动,完全是因为对我们摸得还不顾彻底,一旦他觉得已经把我们的情况都弄清楚了,肯定会对我们出手。到那个时候,就是腹背受敌,想要扩军几乎不可能。&rdo;
冉冲竖起一根指头,&ldo;我们只施一道压力,粮。这次民乱爆发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今天秋收实在不行,农民自己吃不饱,一面要被官府刮走一部分,一面还要被山贼抢。而今冬大雪,各处都缺粮,只怕是入春了这饥荒会更甚。现在那些山贼已经开始慌了,农民一乱,他们连吃的都不知道往哪里抢,只怕要过这个冬的食物都没有囤够。
这些山贼很多都是以前的农民,有妻有子的,只要我们能够提供足够的粮食,倒戈的不在少数。至于剩下的,能劝就劝,不能劝的全部杀掉。梧州到了我们手上,山贼这东西就不可能在出现。&rdo;
冉冲这一说,就连才来一会儿的梁曲轩也听的八分懂了,他心里暗暗称奇,原来宣世隶藏着这样的心思,而且按这样的说法,这么清楚这边的情况可不是一日两日想出来的,恐怕早有计划,这个人,从来就没想过梧州还能容得下第二个带兵的人。
他心里还有疑惑,但见这里的人除了宣世隶和冉冲都算面生,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ldo;有什么就说出来。&rdo;宣世隶看到梁曲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开口道:&ldo;这个时候说,好过等我们开始围山的时候说。&rdo;
梁二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耳朵:&ldo;你们说提供足够的粮食,可我们又哪里去找那么多粮食,要拿不出来,岂不是功归一篑。&rdo;
&ldo;我们手头没有粮,可有个人手头一定有很多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