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涛一直跑到大沙坑才停下。
&ldo;二林子,我的帽子借给你就等于给你了,只是我要戴时,你得让我戴。&rdo;于涛气喘吁吁地说。
&ldo;你什么意思?&rdo;我不解地问。
&ldo;我舅在部队当连长,前两天他来看我妈我爸,特意送给我这顶帽子,可是我舅走后,我妈不让我戴,怕我再惹祸。我说,上次我戴二林子的帽子被抢了,应该把这顶还给人家。我妈说,那就还给二林子吧。可是,二林子,还给你,我就没的戴了。这样吧,这顶军帽算咱俩的,放在你这儿,我妈我爸上班时我戴,我妈我爸下班后你戴,星期天归你。&rdo;于涛一口气说明了原因。
&ldo;那不行,那不成了白天你戴,晚上我戴了吗?我不干!&rdo;我不依不饶地说。
&ldo;不干,咱俩就摔跤决胜负。&rdo;于涛洋洋自得地说。
&ldo;游泳决胜负!&rdo;
&ldo;干脆,竞老头儿吧!&rdo;
&ldo;行。&rdo;
我俩就石头剪子布地比划起来,最后还是我输了。
&ldo;于涛,借我戴一会儿吧。&rdo;我哀求说。
&ldo;好吧!&rdo;于涛终于心软了,想了想说。
于涛把军帽递给了我。我终于又戴上了军帽。
&ldo;二林子,你这么喜欢军帽,长大参军吧。&rdo;于涛慡快地说。
&ldo;不,我想当艺术家。&rdo;我诡谲地说。
&ldo;艺术家是干什么的?&rdo;于涛纳闷地问。
&ldo;干的都是高雅的事。&rdo;我解释说。
&ldo;什么样的事是高雅的事?&rdo;于涛不屑地问。
&ldo;比如说画画。&rdo;我有些傲慢地说。
&ldo;那有什么意思?周丽萍她爸就是个画画的,还不是自杀了?&rdo;于涛嘲讽地说。
&ldo;我不做周丽萍她爸那样的画家,我要做画天安门城楼上挂着毛主席像那样画画的人。&rdo;我辩解说。
&ldo;二林子,没看出来你的心挺大呀!&rdo;于涛夸赞地说。
&ldo;你呢?当警察,还是参军?&rdo;我诚恳地问。
&ldo;我既不想当警察,也不想参军,我想当医生,像我妈那样的医生。&rdo;于涛认真地说。
&ldo;你有毛病啊!你妈是妇产科医生。再者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要当警察呀!&rdo;我哭笑不得地说。
&ldo;我就是想当一个像我妈那样的妇产科医生,怎么的呀!?&rdo;于涛有些激动地说。
&ldo;妇产科医生有男的吗?&rdo;我好奇地问。
&ldo;有,而且要给生孩子的女人接生。&rdo;于涛得意地说。
&ldo;天哪,那他们不是天天都能看见光屁股的女人吗?&rdo;我羡慕地自言自语道。
&ldo;对,我就是要天天看见光屁股女人才想当妇产科医生的。&rdo;于涛无耻地说。
&ldo;于涛,你见过光屁股女人吗?&rdo;我也无耻地问。
&ldo;见过,在我妈的妇产科书上见过。&rdo;于涛卖弄地说。
&ldo;我是说真人,是真正不穿衣服的女人,而且是大人。&rdo;我失望地说。
&ldo;没有,听口气好像你见过?&rdo;于涛低着头说。
&ldo;我只是想看,但并没见过。&rdo;我也低着头说。
&ldo;等我将来当上妇产科医生就让你见,让你天天见。&rdo;于涛信誓旦旦地说。
&ldo;到时候我把她们都画下来。&rdo;我为之一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