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泽睨了她一眼。
玉禾的身子颤了颤。
裴明泽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我找你问话之事,不许与任何提起,王妃也不行。”
玉禾应了声,退出去后,她重重地叹了声,只觉得自己为难得很。王爷与王妃也不知到底出什么事了,王妃不许她告诉王爷,王爷也不许她告诉王妃,她现在是进退两难。
裴明泽开始细心留意起来,并且天天跟着沈婠去茶肆里听书,夜里待沈婠也愈发温柔。就这么过了数日,沈婠用过午饭,让人备车去茶肆时,裴明泽又笑吟吟地跟上了。
沈婠一怔,问:“恒之不是不喜欢听书么?”
裴明泽道:“有你在身侧,即便是再不喜欢我也乐意。”他牵上沈婠的手,“走吧,我们去茶肆,听听今天会说什么。”
沈婠的手微微一僵,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道:“恒之,我想了想,其实听人说书也挺无趣的。”
裴明泽说:“是么?那婠婠想去哪里?”
沈婠看了裴明泽一眼,问:“恒之前几日不是说了今日要去登高么?”
裴明泽眼神微深,“现在不想去了,陪娘子要紧。还是说婠婠想去登高?”
沈婠咬咬唇,道:“还是去茶肆吧。”
裴明泽不动声色一笑,“好。”
到了茶肆后,裴明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沈婠的神色。如他所料一般,婠婠打从进了茶肆后神色愈发不自然,且目光总是四处打量着。
小二此时前来,问:“王爷王妃,还是平日里的雅座?”
裴明泽刚要说“是”,沈婠却道:“不了,平日里都是坐雅座,今日便坐外间吧。恒之,你觉得如何?”
裴明泽看了沈婠一眼。
“……都好。”
沈婠与裴明泽坐下后,裴明泽也四处打量着。前几日他已是来侦察过了,茶肆里并没有任何可疑之人,说书先生也是老头子,不构成威胁。
蓦地,裴明泽注意到一男子。
那人一身象牙白锦袍,两道长眉入鬓,生得姿仪秀美,说是芝兰玉树也不为过,且还颇有仙风道骨之态。饶是裴明泽,也不曾见过风采如此出众的男子。
那男子的视线不停地落在茶肆里的每一个人身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裴明泽忽感不安。
他看了看沈婠,发现沈婠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男子身上,随后又心虚地急急收回目光,悄悄地一抬眼,撞入了自己的眼底。
沈婠一慌,险些打翻了茶杯。
裴明泽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