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主动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所有人都认定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
开始不断对徐宴淮指指点点,漫骂斥责。
“长得看起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什么烂事干不出来啊。”
“就这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呢,要是我家孩子将来去这学校不会也跟着学坏吧。”
“……”
“这不是一中的吧,指不定是从哪偷来的校服专门干扰别人视线,方便下手。”
“我就说嘛,现在的小年轻都不学好,这一看就是个小混混。”
“……”
他们自认站在名为旁观者的峰峦之巅,俯视指点旁里众山高矮曲平,却唯独看不清隐匿在浓雾之中的自己。
人云亦云不由分说,恨不得嘴里喷溅而出的口水能变成地上无数种液体混合的污渍,让被唾骂指摘的人像过街老鼠般沾染上污垢杂秽。
好似就能以此来做区分,证明他们自己的高尚正直。
“您先——”徐宴淮刚想讲话,就被失了理智,已经拿出手机的女人打断。
“我已经报警了,今晚你肯定跑不了,我非要让你这种烂人受到应有的惩——”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声音哽咽,哭喊出声。
“喂,110吗,这里有人贩子拐卖儿童——”
岑意被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紧紧堵在圈外进不去,好不容易废劲才抽空挤钻进去,对着那女人义正言辞。
“他不是人贩子,刚刚明明是他救了你家孩子,如果不是他,你家孩子早就被人踩死了。”
那女人说完挂了电话,抹了抹眼泪就开始质问岑意,说你有证据吗?还救我家孩子,要是我没拉住他,他早就把我家孩子带走了。
“没听见我孩子一直在喊疼吗——”
岑意伸手指着小男孩摔倒地方前面的烧烤摊,让那女人去求证“你可以去问那个烧烤摊老板,他刚刚都看见了。”
那么近的距离,就在他摊位底下出的事。
肯定是看到了的。
“她说的是真的吗?我儿子真的是被他救了的吗?”那女人不由分说,赶忙冲到烧烤摊前问那老板。
老板看了看面前牙尖嘴利的女人,又看了看不远处沉默的徐宴淮,继续低头手里烤串的动作。
随口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也是没看见。
谁愿意凭空给自己惹一身腥臊。
只要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都喜欢高高挂起明哲保身,别人怎么样和他们毫无关系。
指责对了,会和别人骄傲炫耀,瞧,我看人看的多准,都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吧。
谩骂错了,也会一脸无所谓说,哦,刚刚可能没搞清,他这不是已经好好的没事了。
脏水没往自己身上泼,永远不知腥臭多难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