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吓得一激灵,半晌都没想起来刚刚自己想好的,如果接通了电话是要对他说些什么话。
耳边只有徐宴淮似有若无的呼吸声一下下打来,让她的脑子更加混沌。
“咔哒——”
“都主动打电话给我了,还是不肯先说句话,嗯?”
岑意听到徐宴淮在说这句话前,听筒对面卡哒的声响。
是打火机在响的声音。
他肯定又在抽烟了。
“…那个,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岑意轻轻出声问徐宴淮,声音异常温柔“忘了问你昨天为什么会来医院,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
跟昨天和他针锋相对时的嘴硬天差地别。
一下让徐宴淮勾起了唇。
“如果是的话,你要负责吗?”
男人的音调懒懒散散,透过听筒混着细微电流声异常好听。
说完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还轻笑了下。
但那声不细听就好像融在呼吸声里的轻笑被岑意准确捕捉。
她知道徐宴淮越是用这种懒散不在意的音调说话,就越证明他现在说的是真话。
“那你现在方便来趟医院吗,我带你去看看。”
岑意的声音里不自觉染上一丝着急,不管到底是不是因为救她而受伤,总归是要亲眼确认一下徐宴淮伤到哪里,伤的重不重。
他们又不是仇人,分个手就老死不相往来。
幼不幼稚。
更何况她本来就舍不得。
却听到听筒对面一道略显嘲讽的话语响起。
“还是别了吧,省的某人一看见我,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就没有一处不想让我赶紧滚的。”
徐宴淮沉声说完,自己先嗤笑出了声。
想起岑意昨天好似和自己多呆一秒都是煎熬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自嘲。
姑娘得有多避他如蛇蝎。
“我哪有——”
岑意听完张口就想否认,但仔细想想他这话虽然不太好听,却也是事实。
她昨天实在有些怕在他面前绷不住情绪,急着想离开,所以态度着实恶劣了些。
想到这,岑意的声音更温柔了,细听里面还含了些不好意思。
“那你方便拍照片给我看看吗,伤到了哪里,严不严重?”
说完几秒后才突然意识到,分手之后她就把徐宴淮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怕忍不住想去联系他。
…好吧。
幼稚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