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没有分手,现在他也一定会和岑意有一个家。
家里一定是将之前洗了没缠好的圆球抱枕缠好,将之前搭在沙发扶手上还没来得及换的新窗帘装好,将已经枯萎了的洋桔梗重新换成盛放绽开的。
里面有岑意吼他的声音,有岑意乱扔没收拾的衣服,说不定还会有一只叫小徐的小黑猫。
那是只属于他和她的家。
徐宴淮从喉咙里滚出的低哑回答被突然狂卷而来的寒风呜咽声吞没,融在风里,又随之消散。
“因为家在江北。”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在不久后的将来,岑意会和其他男人组成新的家,陪其他男人洗碗,养别的猫。
那是他无法参与的未来。
他不甘心。
“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岑意因为刚刚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太大,没听到徐宴淮的回答,又重新问了一次。
“我说。”
徐宴淮狠狠闭了闭眼,将自己眼底的难过和不舍隐藏在黑暗中,哑声给了岑意一个不会让她多想的答案。
“因为江北公安局给的工资待遇足够好,才被迫来这的。”
可他毫无办法。
她会有自己的新生活。
哪怕他再不甘心,也还是舍不得让她陷入两难的纠结情绪中。
“那你现在过的还好吗?是不是有了新的…”岑意顺口问出,才惊觉她不该问后面那个问题,连忙隐了话音。
是她又越界了。
“你知道的,当警察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江北公安局的工资福利待遇都挺好。”
“这边天气也能适应,身边人也挺好。”
可是他过得不好。
没岑意在身边他一点都不好。
做了饭没人吃,受了伤没人管,失了眠没人陪。
他只剩自己一个人。
听完徐宴淮的话,岑意抿了一晚上的唇才终于放开,将刚刚被风吹乱的短发重新勾到耳后,嘴角扬起了些欣慰的笑。
徐宴淮永远都是她努力追逐的光。
但就像人穷尽一生都抓不住光,留不住日出一般。
她也留不住他。
“徐宴淮,知道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