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没说话,冉星夙先喊起来:“我不!”
“怎么就不了?”韶昔说话声不大,但严肃起来自有一股不容抵抗的威严,冉星夙嘴巴张了张,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给她上吧。”韶昔对医生道。
医生看了眼冉星夙,韶昔又接了句:“我看着。”
于是整个上夹板的过程,冉星夙吱都没敢吱一声。
脚被裹了起来,严严实实。
医生和小张都离开了,韶昔从兜里摸出颗两人约会时没吃掉的糖,拆开了包装纸,塞到了冉星夙嘴里。
酸酸甜甜的,冉星夙眯起了眼。
“乖乖待着,不许动。”韶昔下命令。
“那我要吃饭喝水上厕所,还要洗澡……”
“您都能天天在山里吃外卖,这点问题我相信难不倒你。”
“我这里都没个女孩子,多不方便啊。”冉星夙哼唧。
“回城里什么都很方便,回家更方便。”韶昔拍了拍兜里的手机。
“我绝对不动!打死都不动!”冉星夙立马改了口,举手对天发誓,“我冉星夙就是臭在这帐篷里,也绝对一动不动!”
韶昔很欣慰,道:“乖。”
又耽搁了好一会儿,终于能从营地离开。
同样一条路,也不过过了几个小时,再走,脑袋里想的,就完全是不一样的事情了。
等采集队的营地出现在面前,韶昔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今天约了这个会。
但世上从来没有卖后悔药的。
这天晚上,韶昔不放心冉星夙的状况,给她不仅打了电话,还视了频。
确保人没事脚没事以后,这才睡下来,身体也算是疲乏到了一定的境界,早上被叫醒的时候太阳穴突突直跳。
采集工作恢复正常,现在他们处的海拔高,采集的多是些常年难见的植物,经常长在悬崖峭壁上,难度非常高。
光是寻找合适的群株,就可以将脚上结的痂再一次走到磨开,起泡,破水,循环往复。
还是原来的三人组,已经很有默契。
两位年轻力壮的男同事包揽了所有辛苦危险的活,韶昔抗议也没有用,很多时候都只能看着同事冒险,大汗淋漓。
等大家有所收获时,捧着把种子就像捧着易碎的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凑一块,欣喜地翻来覆去地观察。
这是采集工作最快乐的时候,三人会找块平坦的地盘腿坐下,一个人操刀解剖种子查看成熟状况,一个人一颗颗地检验数量质量收进采集瓶,韶昔拿着数据表,将采集信息、生境信息、标本信息等一一填好。
通常这个时间大家会聊一聊,有关植物的,无关植物的,现在韶昔连同事家的狗从小到大干过哪些糗事都很清楚。
今天,与以往不同的是,聊着聊着,韶昔突然想起了冉星夙……的脚。
她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冉星夙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韶昔挂断了电话,冉星夙回她了个噘嘴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