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叫了一大批随从,一来二去,于是就晚了时间。
孙副总管又等了会儿,来回踱步几次,看那些个百姓伸着头看,觉得面子有失,便又会秦时道:&ldo;秦县令,麻烦你再去催一催。时间紧迫啊……&rdo;
巡御史也道:&ldo;大灾之时,粮食比黄金还重要,还请秦县令担待一番。&rdo;
&ldo;是……&rdo;秦时暗暗苦笑,我不答应又能怎样?抬脚便往外走要去找徐清,却在这时,百姓后面一阵敲锣打鼓,又有人高喊道:&ldo;洛南县伯,沧州刺史徐大人到~&rdo;
&ldo;什么?沧州刺史竟然是县伯爷?!&rdo;两个个红衣官心中大惊,这爵位可不比官位,不是有大背景大功劳,谁能得到?什么叫大功劳?就是让皇帝也称赞的功劳!只有长安来的巡御史却不惊讶,心中甚至暗喜,果然是他!
大唐文宗,徐清!
徐清踏着官步下了马,站定往常平仓门口一打量,见三位大官,马上急步走来笑道:&ldo;三位大人而来,下官未能远迎,实在罪过。&rdo;
看徐清的服饰,果然是爵爷,三人忙道:&ldo;情况紧急,来不及通知爵爷,倒是我们唐突了。&rdo;
徐清也道:&ldo;哪里哪里&rdo;。
&ldo;我等奉皇上之命,至各州县巡察赈灾准备情况。沧州是接收灾民的,故而来看看准备得如何就。&rdo;巡御史道笑道:&ldo;还请徐爵爷配合。&rdo;
徐清说:&ldo;一定一定&rdo;。
&ldo;闲言少叙,&rdo;山东道孙副总管却冷言冷语:&ldo;我们还要去别处。&rdo;
&ldo;不如请三位到府里歇息,下官也好汇报情况。&rdo;徐清殷切一下。&ldo;不必了。&rdo;孙副总管冷声道:&ldo;常平仓近在眼前,径直前往里头验库!&rdo;其余两个红衣官对徐清使使眼色,意思是与我们无关。
常平仓内,刘腾之子,刘宿打开锁头,两名民壮将沉重的舱门推开。
便见里头一摞摞粮袋码放的整整齐齐、巍然如山,到处纤尘不染,井井有条。用鼻子一闻,丝毫没有霉气,潮气,全是粮食散发出来的清香。
巡御史和监察官互看一眼,点点头,刘宿躬身让到一边,几位大人探头进去,跟在身后的督粮属吏捧着账册,一边唱着存粮数,一边点着仓存米袋,让三位红衣官过目。
孙副总管命人从库里随便抽取了三四十袋米,然后全都打开,倒在地上。白花花的稻米倾泻而下,不掺任何杂质,亦没有陈腐之粮。取了一捧在手里端详,润滑反光,送一粒到嘴里细细咀嚼,新鲜!
巡御史是长安那边特选出来的,于粮食这方面可是行家,他随即检查了五个仓库,个个都是这样,便知道沧州这仓库的状况出奇的好。
好到令人难以想象……
赞许的望一眼身材有些瘦削徐清,心道:这个年轻爵爷确实有本事啊。
监察道的红衣官问道:&ldo;爵爷是怎样做到的?&rdo;
&ldo;下官只是照章办事。&rdo;徐清恭声道:&ldo;并没有特别的地方。&rdo;他虽然语气淡淡的,但心里爽得不能自已。就是这种装逼的感觉,试过才知道……
&ldo;本官是说……&rdo;监察官解释道:&ldo;一些粮仓里常见的陋规,在你这儿没看见。&rdo;
&ldo;既然是陋规,自然没有再存在的必要。&rdo;徐清继续装逼道,却没想到气得山东道副总管七窍生烟,却偏偏挑不出毛病来。
半天时间,他已经清点了一半的粮库,发现里头的存粮,比规定数还多的多,应对两次灾民都绰绰有余!
让人怎么找麻烦?
&ldo;很好,徐刺史少年老成,可谓能吏。&rdo;巡御史看看另两位道,&ldo;我对沧州情况很满意。&rdo;
&ldo;本官也一样看法。&rdo;那监察官也点头道:&ldo;一般州县对常平仓的态度是保仓。其实能把保仓做好,就已是很不错的了。但徐刺史追求的却是盈仓,可见徐刺史之实心任事。&rdo;
&ldo;不错。&rdo;巡御史点头道:&ldo;只有常平仓充盈起来,一旦这样的逢上灾年,方可确保赈灾之急用。&rdo;
齐副总管却闷声道:&ldo;灾民们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么?&rdo;
徐清道:&ldo;已经准备好了。&rdo;
于是有吏员走上前来,带三位大人出去。
这时,刘宿悄悄走上前来,诚心诚意道:&ldo;徐大人,之前家父的事我都知道了,如今看来,是徐大人救了我一家啊!&rdo;
&ldo;徐大人,今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小人必然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do;
&ldo;不用你赴汤蹈火。&rdo;徐清平淡地道:&ldo;我只要你把这仓守好了,不要有老鼠就好……&rdo;
&ldo;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走家父老路了……&rdo;刘宿话里,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尽的。
徐清道:&ldo;还有事?还有事说就行了。&rdo;
&ldo;大人,这常平仓,和应急仓清理出两千石陈粮,还好得很……&rdo;刘宿说完,看着徐清。
&ldo;哦,你小子……&rdo;徐清笑了笑:&ldo;你想贩粮,拿去吧,得了钱和官府怎么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rdo;
刘宿赶紧应承道:&ldo;是是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