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羲和君,保住自己的命,别死了。&rdo;
杳杳看着她,也慢慢地笑起来:&ldo;多谢望舒宫主。&rdo;
风疏痕于半山腰与杳杳会和,山坡上风清日朗,是个适合清算的好日子。
&ldo;燕饮山说有一批人马下山来了,&rdo;白衣剑修拎着斩雾而来,剑锋上有一点未去的血迹,应该是已经交战过了,他眉眼疏朗平和,却不像是来复仇的,&ldo;不知是谁带的队。&rdo;
&ldo;无所谓是谁,&rdo;杳杳却不那么在意,她握着桃枝,慢悠悠地笑,&ldo;反正今日是来做个了结的。&rdo;
那么究竟是谁从谁开始了结,也就并不重要了。
一行人走入山中,逐渐起了雾。
杳杳沉默地想,不知江啼死去的那个夜晚,山中是否也有这么大的雾气?
毕竟借着雾势,才好做阵。
大部分人都停在山下和半山腰的位置了,再往上走,就只有她和风疏痕两个人。
而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间有剑气涌动,杳杳抬起头,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剑,正朝向他们俯冲而来。
风疏痕一剑起,犹如洄河退水,剑意壮阔,隐隐有洪钟之音。
山头的树枝因他这一剑如颔首行礼一般齐齐一弯,久久未能起身,有些不堪曲折的便直接断裂了。
这一剑,也将无数御剑弟子自空中打落,却不损及其性命。
杳杳跃起,迎上为首的少年。
‐‐齐朝衣。
对方剑意盎然,与他性格极像,虽有锋芒,却隐而不发。
在桃枝与剑锋交错的刹那,齐朝衣嘴唇翕动,吐出四个字来:&ldo;六鷁退飞!&rdo;
剑招破空,惊掠飞鸟!
闻言,杳杳眼中倏然流露出几分笑意,她手腕轻轻一转,驱使着桃枝划着齐朝衣的剑峰轻巧而去,动作如敛身斟酒之势,灵巧又轻盈。
他们二人干脆地错身旋过,而后只听一声脆响,齐朝衣的剑竟然被看似柔软的桃枝折断了。
这时,杳杳才轻声道:&ldo;挹西江。&rdo;
这是那年初见,他们在昆仑朝试上所用的剑招,连其中蕴含的力道,都分毫不差,杳杳明白,齐朝衣这是在用剑与她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