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气得话都说出来,使了几次力都挣脱不开,叫旁边的徐四郎帮忙,徐四郎见不含糊,上前就咬住宋氏的大腿,“敢打我娘,看我不咬死你!”
三人纠缠不休,旁边的大钱害怕的跑出去,大喊要死人了要死人了,荒地里除草的徐茂青一听以为是王静怡出了事儿,鞋没穿就跑着回来,见三人喊痛喊打的一幕,赵氏脸色苍白得随时要昏过去了。他大力推开宋氏的手,一个耳刮子扇过去,“敢在我家撒野的人,我容不得!”
宋氏被扇得耳朵嗡嗡响,愤怒的回视徐茂青,见其双眼喷火,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想要说一句完整的话出来,但她张不了嘴
“二郎,你可算回来了?一定要替我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你都不知道”赵氏有了帮手,腰杆子直了些,扬眉吐气道“宋氏,今天不收拾你不知道我是你婆婆了是不?”待要细细数落就被徐茂青接过话,“娘,既然分家了,要说要骂的你们回老屋那边去,我家清净,受不了这么大的声响!”
赵氏转身就要骂徐茂青,抬眼看见的就是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想到宋氏的下场,吞了吞口水,朝宋氏吼道“贱人,还不赶紧给我家去?是不是要二郎再收拾你一顿才肯走?”
“你当时咬你大嫂她没伸脚踢你?”王静怡笑着问道,人的条件反射她还是知道些的,徐四郎当时肯定被唬住了,还扑上去咬人?
“真当我傻啊,没见大嫂现在穿的都还是冬棉袄?过年都两月了还不换衣服,咬下去不是脏了我的嘴吗?我又不笨!”徐四郎讪笑回答,他当时只是抱着宋氏大腿不想让她动弹而已。
懒得揭穿对方的谎言,她竖起大拇指,“是,就四弟你孝顺咱娘行了吧!”
“二嫂你快别这么夸我了,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不就是说我有勇无谋吗?告诉你,扑上去没张嘴,因为被臭着了!”徐四郎老实坦白。
“”
“二嫂,我娘什么性子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我可是读书人了,她那就是泼妇,幸好我当时扑上去没咬人,大嫂打了娘名声会坏,要是打我这个分出去的弟弟大家最多也是说大嫂不近人情,我机警着呢!”
“也是,那么短的时间能想这么多真不容易!”王静怡打趣。村里婆婆和媳妇打架小叔子在旁劝架的情形还真没有,不知道赵氏回家怎么对宋氏的,这么久了没听村里人说宋氏打了自家婆婆啊?
她旁边的徐四郎要知道他二嫂想的是这个,估计会反讽回来,“分家后你都没去过村里还敢说没听村里人说?好笑!”
王静怡没有告诉徐茂青她知道这事儿了,对方不说有他的理由,不问是相信对方都是为了她,为了这个家。
四月,徐四郎去学堂念书整整一个月了,对于王静怡会把他送去学堂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不是一文两文的束脩,是五百文---徐家半年的开销。去学堂他知道了什么是礼仪廉耻,知道了自家娘什么性子,王静怡什么性子,宋氏和田氏什么性子,他庆幸----他有个好二嫂。
学堂开课第一节就是学礼,结合夫子的话他举一反三,家里最有礼的应该是他二嫂,不会跟人红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虽然这些都是他二哥代劳的,仍说明了她性子好;第二节是仪,妆容打扮整洁,以前在看他看来是他三嫂,一丝不苟的发髻就无人能比,不过他三嫂自回来后慢慢就不拾掇自己了,相反以前一直邋里邋遢没有时间打理自己的二嫂倒变得爱干净起来,从每天都要打扫的院子就知道了。
至于廉耻,夫子说他们年纪小太深奥的东西讲了也体会不到,明年才学廉耻。对于学习他觉得一点都不枯燥,他二嫂可是说了二哥准备开荒,五年以后荒地要交税,他要是考上秀才了家里不用交税,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给他买更好的纸笔。虽然他觉得现在的纸和笔比学堂里很多人的都要好,但他二嫂说更好那就是更好。
总之,徐四郎对于他的学堂生活适应得很好,学习得很好!
四月的天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好阳光灿烂明媚的天忽然就乌云笼罩雨势凶猛,丢下手里的镰刀,王静怡急忙找地方躲。
今日和徐茂青商量把田里的稻谷收了,本想趁着太阳好打谷后好好晒晒,结果成了这样。躲在田边废弃的屋子下,她见徐茂青还在田里把稻谷一堆堆往上抱,她大声喊道“二郎,先过来躲了这场雨再说!”
可能是雨势太大,她的话被淹没在轰隆隆的雷下,贱徐茂青继续把稻谷往田埂上堆,她急了,冲过去拖住又要转身的徐茂青,“二郎,先躲一下雨再说!”虽已立夏,气温此时骤然回冷,温差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一脸模糊的看着徐茂青。
见还有几堆躺在田里,徐茂青不忍自家媳妇淋雨陪着自己,两人一同躲进了屋檐。
“早知是这鬼天气,说什么我今天都不来割稻谷!”下雨,稻谷就算带回家了也晒不干,不如让它在田里待着呢!
徐茂青看出王静怡的懊恼,安慰,“没事儿,这雨来势猛去的也猛,等着吧,不一会儿就停了,这点谷子咱今天就能把它们弄回去!”
王静怡点头,家里就这么点田,今天一天肯定能弄完。
徐茂青说的一点都不假,不一会儿雨就停了,天边的彩虹分外耀眼,两人回家换了身衣服,随便吃了点就回到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