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就暂时这样,苟且地忍一忍吧。&rdo;
叶武生硬地消化这两个字:苟且。
&ldo;段少言!&rdo;消化不能,终于爆发,叶武杀气腾腾,倏忽站起,咬着牙根,抑扬顿挫道,&ldo;咱们走着瞧,我若再中你的计,我他妈的跟你姓!&rdo;
段少言手一摊,漠然道:&ldo;什么计?&rdo;
&ldo;呃……&rdo;
青年浅笑一瞬,又是看得人心脏蓦然失速。
&ldo;美人计吗?&rdo;
这一次,叶武开始认真怀疑,自己也许大概,真的这十六年,都只看到了这个恶魔的冰山一角而已。
于是在恶魔的淫威下,叶武从未经历过的操蛋日子拉开了序幕。
以前她的日子梗概起来,可以概括成:上课、美男、上课、美男、上课、美男。
虽然看起来很乏味,但是叶武这只泥潭里的小王八摇着尾巴玩的开心,对自己的生活很是满意。
可是现在,只因为不小心睡了段家的黄花大少爷段公子,她的生活瞬间乱了套,归纳起来,好像只剩下三个字:
段。少。言。
她住着他家的宅子,领着他家的工资,替他家人看病保养,完了还得把刚发到手还没捂热的钱,又一毛不少交给小公子。
这是什么?
奴隶社会的贱民,封建社会的丫鬟,资本主义社会的包身工。
那小畜生还有脸管叫她师父呢。
呸!
无数个晚上,叶武都越想越气,难以入眠,伸手去床头摸包烟抽抽,叼在嘴里却是一股淡出鸟的水果味。
这才想起段少言嫌弃她抽的烟气味浓烈,太呛人,美其名曰伤肺,让人把她抽的烟全部换成了女士水果烟。
什么樱桃西柚草莓,连包装都清新又可爱。
叶武咬着烟屁股,赖死在床上,简直生无可恋。
她想,这日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睡了人家。这是一码事。但她的人生自由不能因此受到限制,她一定要想办法揭竿而起,推倒段少言的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
入秋之后,时不时有暴雨不期而至,长江三角洲一带虽然不多台风,但多少总会受其影响,每当雨水瓢泼而至,尽是屋瓦忐忑,花树婆娑。天地豪饮烈酒,酣畅淋漓,无数水线在檐脊汇成川,在窗玻璃上聚成河。骇雨奔腾,钢筋铁骨的繁华都市也好,粉墙黛瓦的水榭楼台也罢,都在这暴雨滂沱中伏作了温柔模糊的影子。
这一日,段少言正要离去,恰巧风云变色,大雨瓢泼。
他站在窗前,细长冷白的手指撘在窗棂上,看着外面的大雨,向叶武宣布了一个噩耗。
&ldo;我今天不走了。&rdo;
&ldo;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