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父。&rdo;
紧接着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后揽了揽。
&ldo;你靠后。&rdo;
背脊撞上来人结实温热的胸口,叶武扭头,瞧见段少言高大冷峻的站在她身后,一张脸俊美酷帅,却是数九寒天。
叶武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平日里这个美人的脸,通常是冰冻三尺。现在看起来,说冰冻九尺都是浅的。
段少言把叶武拉到自己身后,手撑在中铺的护栏上,低头朝那个油豆腐道:
&ldo;你起来。&rdo;
油豆腐看他斯文优雅,西装革履,看上去是个好欺负的公子哥儿,脸上便堆起肥腻腻的一层嘲笑。
&ldo;怎么了,我和这位小姐姐换个铺,你管我们的闲事做什么?&rdo;
段少言垂下睫毛,松开了自己的衬衫袖扣,将衣袖微微往上卷起了一些,细软纤长的睫羽轻颤,显得目光愈发深邃。
&ldo;起来。&rdo;
&ldo;长得跟个娘们似的!你还狗咬耗子多管闲事!&rdo;
话还没说完,这车厢里的人就瞧见迅速一道光影闪过,快的几乎连他具体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就听到那油豆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ldo;啊!!!!!&rdo;
段少言单手,事实上,只是两根细长的手指捏着他的后颈,神态举止仍是从容优雅,然而仔细一看,便可瞧见他手上青筋暴突,油豆腐的后脖子发出咔哒咔哒极其危险的脆响。
&ldo;多管闲事?&rdo;段少言冷漠地,&ldo;你睡的,是我的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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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火车上的清晨
&ldo;哎呀呀,原来是你的床!误会!一场误会!大哥,好说!有话好说!大哥,你放、放手先!&rdo;油豆腐脸色都白了,油花花的脸渗出豆大的汗珠子,挥着手臂,&ldo;别激动,别、我起来,我起来。&rdo;
段少言也并没有真想把他捏死,松了手,拿出随身带的淡蓝色男士手帕,仔细将手指上的油污擦干净了,然后将手帕扔到了垃圾桶。
&ldo;滚罢。&rdo;
哪里还用他说第二遍,油豆腐颤颤巍巍地锁着脖子,撮着牙花子,头都不敢回地就顺着梯子爬到了顶头的上铺,面朝着墙壁躺下了。那落荒而逃的身手瞧上去还挺敏捷。
这小隔间的其他几个人都看呆了,就连那个聒噪的奶娃都不哭了,吮着手指头,眼睛瞪得滚圆,盯着这个冷酷俊美的哥哥直看。
冷酷俊美的哥哥却浑然没有感受到周围的目光,而是臭着一张脸,把买回来的水往床铺上一丢。扭头看着叶武:
&ldo;两张床,你要哪张?&rdo;
叶武瞅着被子上油腻腻的梅干菜肉包的汁水,毅然道:&ldo;我要上面那张!&rdo;
段少言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在下铺坐了下来。
列车缓缓行驶,夜深了。
叶武趴在中铺狭小的床板上,鼻尖是被褥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她皱了皱眉头,侧过脸,瞧着下面睡着的段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