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武眯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扫视着那一个个小日本的后脑瓢子:&ldo;洋平……是哪个人?&rdo;
像是回应她的话一般,叶武刚刚问完,侍女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前排的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便回过头,凭心而论,他长得很媚气,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他正咬着根烟屁股,准备点烟,对上叶武的视线,他朝她点头致意,然后轻佻又诱惑地笑了笑。
戏吟至半夜,满屋的日本鬼子或多或少,都有了些醉意。
那些倭寇叽咕吱嘎跟着台上的艺伎哼唱,时不时还敲打着节拍,叶武反正也听不懂他们的歌词,便走到外面透气。
空山之夜,皓月高悬。
她斜倚在木廊柱边,摸着口袋,却没有摸出一根香烟来。
这才想起她已经迫于段少言的淫威,戒烟了。
可是嘴上说着戒,心底还是馋的。
正遗憾地咂巴着嘴,忽然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胳膊,她低下头,瞧见一根万宝路递了过来。
叶武转身,月光下正对上洋平笑盈盈的脸庞。
这个关西血统的男人皮肤呈现健康的麦色,他咬着烟尾,橘红色的星火在寒夜里微微闪动。
&ldo;吃一根?&rdo;
&ldo;嗯……好啊。&rdo;知道他是在邀请自己抽烟,叶武虽然感觉自己有点食言而肥,但这种内疚也只不过零点一秒,立刻就将香烟接了过来。
&ldo;给火。给你火。&rdo;
洋平操着一口破烂中文,又掏出打火机,殷勤地为叶武点上。
叶武抽了一口,尼古丁和焦油味烫过肺部,再自口鼻间缭绕着呼出,四肢百骸都被这种久违的放松所麻醉,她情不自禁地叹息了一声,感到由衷的惬意。
&ldo;真舒服啊……&rdo;
&ldo;舒服?&rdo;日本人愣愣的,犹豫不定地问,&ldo;口蘑鸡?&rdo;
叶武一怔,随即夹着烟,哈哈大笑:&ldo;是是是,没错,是口蘑鸡的意思,哈哈哈哈哈哈。&rdo;
洋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就开始和叶武套近乎。
&ldo;你懂戏的。我也懂,我们两个,有共同的点。&rdo;洋平说着,举起双手大拇指,勾在一起,&ldo;很难得。&rdo;
如果说叶武之前还不确定这位洋平先生究竟是想泡她呢,还是纯粹的好客,那么现在她也清楚了‐‐那个挺有几分姿色的男人越挨越近,巧克力色的黝黑面庞上露出了渴慕的表情。
叶武眨眨眼,自己这尼玛是开桃花了啊,而且开的还是鬼子桃花。
山口组的人大概比较直接,这倭寇桃花斟酌了一下措辞,便用烂到家了的外语,对叶武单刀直入地表示:
&ldo;我觉得你真的好看。&rdo;
&ldo;我觉得你真会说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