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陈森马上就要说话,但他突然间非常抗拒即将要听到的话。
他后悔了,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太没意思了,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听筒里传来一声&ldo;行&rdo;。
司南无喜无悲,内心充斥着满当当的懊悔。
又问:&ldo;知道地儿吗?&rdo;
&ldo;关雁告诉我了。&rdo;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某种程度上不用过多解释的心知肚明让场面二度安静下来。
感情上的懦弱让他突然产生了一丝恐惧。
但陈森不知道是过于疲倦还是怎么的,竟然放弃了这个绝佳的调侃他的机会。只是说:&ldo;到了给我电话,去接你。&rdo;
电话挂断。
司南脑子发涨的重新躺回床上,心跳还是很快。
某个清晨曾被他掐灭的念头燎原似的死灰复燃了,来势之凶猛,远非他所能想象。那种和这个世界脱轨,如同孤身一人置于无边荒野的感觉再次袭来。
没意思,所有的一切。司南想。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他有点茫然,维持着原本姿势在床上躺了老半天,才发现那迷迷糊糊之中听见的拍打声来源于房间里被打开的木质窗格。
司南翻身下床走到窗边。
窗户怎么会是开着的?
他原地站着思考了大半个小时,最后活生生的把自己搞的毛骨悚然起来。
从背包里翻出烟盒,打开,空了。
司南披上外套出了门,来到堂屋,从电视柜里翻了包中华烟出来。
火苗旺盛。
他偏头轻吸了一口,烟草呲呲燃烧的声音听着让人喜悦。
夜里应该是下了一场小雨,青石板湿漉漉的。
司南往后院走,动了动耳朵,有念经声远远地传诵过来。
斗室之内,酥油灯莹莹闪烁。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背脊挺直的跪在蒲团上,面对着一尊神像。
嘴里不停的在念着什么。
司南想起那次和许旭几人一起去大庙的情景。
门没有关严实。
他手指夹着烟,身体倚靠在门框上,透过细窄门缝和神像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