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雷哥?今天自己来的?我叫个人陪陪你?”
何二雷皱着眉头,冲他抬了抬下巴“,那个啥,就那天,陪我喝酒那个小伙子,你帮我找找!”
酒保立即露出为难的表情,“你说小红啊?二雷哥,不是我不帮你,小红他都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估计不能来了。”
何二雷惊讶,“不来了?!”
“可不是嘛,太可惜了,人才啊,就这么流失了……”
酒保念念叨叨的,一副惋惜样儿。
“电话有没有?”何二雷又问。
酒保看他掏烟,忙给他点火,“要有电话,还等着你打?我早找他了。”
何二雷一听,烟也不抽了,直接扔地上碾碎了,一副很懊恼的样儿。
酒保看他神色不同寻常,便打趣道,“咋了?二雷哥对他这么上心呢?我跟你说,不能当真,干他们那行的,小嘴都可甜了,特会唠嗑,一顿把你忽悠懵,要不你咋买酒啊?”
说完也发现自己走嘴了,酒保赶紧咳嗽了一嗓子。
但何二雷没把对方说的话往心里去,他倒是关心另一件事,“你说他叫啥?小红?!”
被这么一问,酒保也有点拿不准了,“好像是叫这个名。”
何二雷挺来气,这帮人,嘴里没一句好话准话,都是些啥人啊!
一来气,他转头就上了自己的面包,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酒保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真是个傻货。”
何二雷前窜后跳找沈瑜的时候,沈瑜却在忙别的。
他这几天一直在收拾家里的老房子。
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忙于工作,办完丧礼,也没抽出时间整理遗物。
现在有空了,他把家里的东西从里到外整理了一遍,把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打包邮寄回了自己公寓,又拜托助理帮忙查收。
其实东西没多少,但他一边收拾一边翻看,那些关于童年、家庭和亲人的回忆,让他一时快乐,一时酸楚,这三天像是又把前半生过了一遍似的。
再看这间老房子,他真的是各种舍不得。
他是在这里出生的,至今,他小时候睡得木床还保存着,那是他爸亲手打的。
还有那个有些笨重的实木写字台,是他爸从工厂捡回来的淘汰办公桌。坐在这张桌子前面,他刻苦学习了十二年,最后考上了名校,成了整个机械厂家属院的骄傲。
至于那间不足三平米的小厨房,从前那里经常传出饭菜的香味,还有父母说笑斗嘴的声音。
以及这个小小的客厅,他每天放学回到家,最开心的时刻就在坐在沙发上看22寸小彩电里播放的《足球小子》。
虽然父母不在了,但那些美好的回忆还在,要说处理掉这个老房子,他真的舍不得。
但这房子已经三十多年,各处都陈旧了,时常闹些跑冒滴漏的小毛病,实在没有精力伺候它。再者,现在的街坊四邻也都换了人,机械厂的老职工和家属都搬走了,现在住的人鱼目混杂,都是贪图房价便宜来的,治安自然也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