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打开,就听到有脚步声声,还有几个侍卫在问着:“找到没?”
她下意识的便将手中的细条放进怀中,然后放下鸽子,捧着那琉璃盏退到了一边去。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寻到了那里,将那只鸽子抓起笑语道:“你们是想吃鸽子肉还是炖汤喝啊?”
“鸽子肉才一点有什么吃的,倒不如炖汤喝。”立刻又人接话“嘘,已经射下来了,快别声张了,万一是用来……哎,那管子里没东西吧?”
“没,空的。”
“那还好,没什么信要传递,走,快走,咱们早点把它炖了。毁尸灭迹就是。”几个侍卫说着带着那鸽子去了。地上只有一只沾了血的羽毛在翻飞着。
梅才人捧着琉璃盏慢慢地走了出来,看着那些侍卫的背影还有他们手上的一晃白影,抽吸了一下鼻子,轻言到:“世人心恶毒,只为己思,便伤他命,我是该说你满足了世人的欲,还是该悲戚你生命的终结?”
梅才人正叹着便听见一声轻叹:“各人各路。只有观望。”梅才人惊讶之下急忙回头,便看到一抹紫色出现在眼前。
“梅香见过蓉昭仪!”她捧着琉璃盏福身行礼。
“起来吧,早上出来走走也没料会遇上,出言惊扰你了。”蝉衣轻声说着,微笑着做了请起地收拾。
梅才人直了身子才想起自己脸上地泪,赶紧伸手去抹,而蝉衣则立刻从袖中拿出帕子走到梅才人跟前动手帮她擦脸:“别动,你手上有鸽子血。这么一擦可抹到脸上去了。”说着还动手将梅才人手里的琉璃盏拿到手中倾倒出一点露水,润湿了帕子再度为梅才人擦拭。
“好了,还好你是素颜无妆,我怎么擦都没有关系。”蝉衣笑着退后一步转身看向身后的秋叶说到:“你呢。是不是也要继续哭?”
秋叶也赶紧抹泪说到:“奴婢,不,不哭了。”
“世间悲伤的事多了去了。只看着一只鸽子去了便可落泪,你们都是纯真而又易伤的人,其实想到它能裹了那几人的腹,满足了他们的口舌之欲倒也不算死的太冤而无一用啊。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毫无理由地,即便落泪又能改变这样的命运吗?”蝉衣说着将帕子细细地叠了,放置到袖中,对着梅才人一笑。便又迈步前行。
“娘娘!”梅才人喊了一声。蝉衣转了头来:“怎么有事?”
梅才人抿了下唇,对着蝉衣一笑:“娘娘。变了。”
蝉衣脸上的笑一僵,继而伸手掩口笑说到:“女大十八变,总是要变得,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蝉衣说着眼盯着梅才人。
梅才人听罢点点头:“是啊,入了泥沼岂能不变,不过……我不会变,我依旧愿意清清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蝉衣一笑:“好,那你就看着吧,只是不要再落泪了,眼泪改变不了什么。”
“是,梅香谢娘娘教诲。”梅才人说着福了身。蝉衣则转了身带着秋叶走了。
梅才人立在那里看了一会那紫色的背影,不由得笑言到:“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差别呢?”说完也转身行走,忽然想到那布条,便捧着琉璃盏入了亭子。
素白的指尖上有着些许血迹,梅香轻叹着,取了帕子擦拭,而后看了周围才从怀中取出来那张布条。
眼一扫布条的内容,她脸色立刻大变,急忙回身看向那已经变得朦胧的紫,她咬了唇,急忙地把那布条给收了。在亭中来回几步后,眼扫到那素白的帕子上因血色而染晕的粉红,便忽然如释重负一般笑言到:“我这是怎么了,说好只观的,何必庸人自扰呢?她不也说了,叫我看着吗?”
梅才人捧着琉璃盏去了,那张布条上地内容对她而言此刻已经好似风吹发一般,只是吹过,没有什么改变,而蝉衣此刻却是表面平静内心却十分不安。
她什么意思?我变了?难道她以前认识贺兰蓉?不,不会啊,郡主这样的身份难道还认识很多的朋友不成?那梅才人更是庶出,如此低等身份又怎么会和郡主有机会认识?会不会也是听说了贺兰蓉那冰雪一样地清冷性子?对对,她不也这个样子吗?说不定也是喜好如此,忽见我这般哪里清冷了才说的吧?蝉衣心中这般想了才好过些,便停步看向秋叶:“你知道你就姐姐为什么一心要你出宫嫁人吗?”
“姐姐说我不适合在宫里,我该出去过老实日子。”秋叶似乎还在伤感,听到问话就随口答了说完才意识到用了“我”字,急忙说到:“奴婢不是故意……”
“嘘!”蝉衣比了个安静的动作:“别慌,错了就错了,不要如此,反正这里只有你我,你这样说错了也没什么的,以后再外人面前可要留意。你姐姐说的没错,你的确不适合宫里,包括刚才那位也一样,只会流泪的人还是不要在宫里的好,太过干净,不是有一天会饿死,就是有一天伤心过度活不下去,倒不去去外面过着日子,虽然会为温饱而愁,但却不会这般心底折磨。”
“主子……”秋叶不明白自己主子说这番话地意思,有些懵懂地看着蝉衣。
蝉衣一笑说到:“我想多了,你看不到那么远。”说完便迈步而行,脑中却是梅才人刚才抹泪地样子。
希望你真的如此干净吧!她心中感叹着融入一片朝阳洒下地金辉中。充媛,并在第二日获封为珍修媛,然后的日子里大王就在夜昭容和珍修媛里轮番选择,一时间仿佛王宫之中只有这两人一般,其他的人大王都看不见,想不起。当然这也包括了蝉衣,但是却没人敢去议论她被遗忘,因为三国聚首的日子近了,而蝉衣的忙碌是谁都看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