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蓝嬷嬷?是教习她所有舞蹈且又上了年纪的蓝嬷嬷?
红衣女子此刻已经将水袖盘在了自己的脚下。她此时高抬的足终于落下。可是瞬间一个大跳跨越那水袖就绵延成成成的牵挂在她的身后若凤凰的尾翼,此时那些缩在场角地蓝衣女子们蜂拥而上,在她身边聚集,而她们地手中牵扯出一块绸布渐渐地在场中拉开。
当那绸布隐约显现出女子的身影时,蝉衣地手被景灏深深地捏痛,她下意识的就要抽出自己的手。许是她的动作提醒了景灏,他立刻松开,眼中投来的抱歉却丝毫遮掩不了他眼中的愤怒。
蝉衣心中明白大王是怒了,因为这显然是证实了有人泄漏了乐舞的内容。蝉衣对着大王扯了一个淡淡地微笑便转头继续看舞。而此时那绸布的投影上。红衣女子拖着长长的水袖若雀鸟尾翼,而她从水袖侧口里伸出的手指正在学着孔雀的头颅。带着那三个翎羽惟妙惟肖的晃动。
孔雀舞!蝉衣一见之下,那不确定的答案立刻变成确定,因为她看过这段雀舞,而这段雀舞蓝嬷嬷曾说过她不会交给任何人,她要做一个留一手的老猫将此舞带到棺材里去。
她,她竟是蓝嬷嬷?
蝉衣的脸色因为太过惊讶而发白,而此时景灏也注意到蝉衣的脸色有些担心的说到:“怎么?你担心比不过她吗?”
蝉衣抬头看着景灏没有说话,她心中无奈的嗤笑着:“她是我的师傅,我所有的舞都是和她学的,我如何比的过?”
景灏看着她不答话只看着自己,耳中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脸上也浮现了怒气。可偏在此时蝉衣忽然笑了:“大王,看来这曲臣妾看不完了,臣妾要下去准备准备了,希望大王能为臣妾争取一点时间。”她说着便起身从高台的后侧退下了。
蝉衣急步去了后面的大殿,她的脸上是愤怒的表情。
“师傅啊师傅,我为钥国而谋,泄漏影舞内容。你要为钥王胜也不必这般逼人啊,你若舞尽天下最好,而我这个所谓的嫣华郡主又该如何立足?如今我就算为了保我自己,就算你真的是我的师傅,我也要拼上一拼,可是,我如何拼的过你啊!难道你们要令我毁灭吗?”蝉衣心中呐喊着一把推开了殿门转身对殿门口的太监吼到:“都给本宫退开些!”说完就进了殿。
殿中流颜依旧是一袭白衣,他坐在桌几旁,手指在离琴几寸的地方空弹,他见蝉衣一脸苍白的进来,便轻声说到:“怎么?对手太强,心中无底而怒?”
“她是不是,我师傅?”蝉衣盯着流颜低声问着。
“是又如何?你还不是要舞。”流颜平静地说着,俨然在空谈。
“想不到她原来还这么年轻。”蝉衣低声说着立时顿坐于地。
流颜将空弹的手放下,起身捧了一旁的朱砂说到:“你不会这么没底气吧,来,我给你上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是她?”蝉衣抬头看着流颜,眼中是一份失望。
流颜看着那份失望说到:“她也有苦衷,而她知道你活着可是很开心的,你不要怨她。还有,如今你们被迫相比实在是局势所定。但是她说过。只要你用心跳,你就有机会赢她,她还说,她很看好你,并且相信你。”
蝉衣看着流颜认真地问着:“真的。她真这么说?”
“她说你是她最好的学生,她可是打算把衣钵都传给你的。”流颜说着拿起了小豪:“时间不多……”
蝉衣蹭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拼了。”说着便往流颜跟前走并动手解自己地外套。
“放心吧,你舞的很好。人若尽力未必会输。”流颜说着。就去提笔喂那朱砂。
蝉衣回头看了流颜一眼说到:“是啊,更何况我还有你流颜,我未必会输!”蝉衣说着就脱去了外套,拿着放置在一边的衣裳进了屏风后,很快再出来是则是一件红色的薄纱舞衣只堪堪裹住身子的胸口与私处,而那些薄纱还因为私扯而拖吊着不少地丝絮和一些长长的丝条纱缕。这样的装扮和她头上地雀冠十分的格格不入。
流颜一愣:“你怎么把舞衣撕成这样?”
“因为我要跳蛇舞!”蝉衣说着往流颜跟前一站,对他说到:“不要给我画什么梅花了,就把我画成个妖,最好还是蛇妖!还有。最好让他们认不出我!”蝉衣一脸自信的表情。
流颜看着她眉眼中的那份自信一笑说到:“这倒是没什么。可是你这样了,还需要我陪你跳吗?”
“当然。”
“可是我想等我给你画完,我应该没时间再练一套舞吧?”
“不用,你还按照刚才排练的继续跳!”蝉衣说着转了身,将背给他看:“我这肩头有个疤,你想办法给我遮了去。”
流颜低头看了下肩头上那点红疤,眼珠一转说到:“好吧,我给你画!”说着就提笔在蝉衣的背上开始游走。
红色的舞衣只剩下些不规则的大块布条包裹着蝉衣的身体,那些被扯出地纱缕长长地坠着贴在她地两腿之间。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
“对了。你的记性那么好,等下我给你弹首曲子。你可一定要记住,倒是就按那个曲子弹。”蝉衣看着面前的琴说到。
流颜放下朱笔,换了一根沾上金沙继续为她描绘,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早知道刚才就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