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他又给李根生拨了回去,问他是在哪儿发现的。
李根生说:&ldo;在床垫子下面,靠近床中间,我找物业的大兄弟来帮忙把垫子掀了才发现的。&rdo;
有物业的人看见的话,要是以后对质就会好很多,杨桢又仔细问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死鱼,感觉了解得差不多了之后才拨了权微的电话,那边闹哄哄的,听得出是在售楼处里,他说:&ldo;现在方便吗?建新街的房子出了点问题。&rdo;
&ldo;是你的话就方便,&rdo;权微就是这毛病,什么时候都不忘秀一把真心,他拒绝了滔滔不绝向他兜售房子的经纪人,穿出大门到了绿化区,&ldo;房子怎么了?&rdo;
杨桢迟疑了一下,估计他听了得发火:&ldo;李大爷那屋里臭了好几天,刚刚他在床垫下面找到了一条死鱼。&rdo;
权微第一次被租客扔死鱼,听完被恶心得够呛,干这事的人除了前租客他也想不出还能有谁,这可真是鱼死网破的有骨气,权微怒极反笑地说:&ldo;知道了,我这就过去。&rdo;
杨桢听他还在笑,就感觉这是暴风雨的前兆,他本来想劝一句不要生气,转念一想小熊这种人可能就是被太多的大度和不计较给惯出来的,登时就改了口:&ldo;好,一会儿见。&rdo;
清理过后的床板和垫子上已经看不出原来这里放过鱼了,就是丝丝缕缕的腥味一时半刻散不掉,在屋里顽强地弥漫着。
李根生将杨桢接进来后,颓然地坐在床沿上,边着床板上的湿痕给他看,边说饶不了小熊这畜生。
杨桢拍着他的肩膀,转移他的注意力:&ldo;这事儿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权微跟我会去找他要说法的,孩子怎么样?检查完了吗?&rdo;
李根生叹着气说:&ldo;早呢,医院里人挤人,没有半天完不了事的。&rdo;
权微从郊区过来,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他出门的时候没想过需要到这边来,便没带钥匙,他在门口敲了两下,杨桢下来给他开门,见权微皱着眉毛,心情一看就糟糕透顶,就希望他能笑一笑,排排负面情绪。
他没有立刻让权微进来,反而堵在门口审视地问他:&ldo;你是谁?&rdo;
谁遇到这种事都难免糟心,权微不可能缺心眼地笑着过来,他本来绷着个脸,一见杨桢装不认识他的样子又假又莫名其妙,登时就有点想笑,他说:&ldo;是你男人。&rdo;
今天是工作日,房子里除了在门口装傻的他们俩,就剩楼上的李根生了,权微肆无忌惮,说话连音量都没收一下。
&ldo;你不是,&rdo;杨桢伸手压住他的嘴角往上推,一本正经地说,&ldo;他的嘴角是这么长的。&rdo;
&ldo;那我给你表演一个大变活人,&rdo;权微心情松动,嘴角就勾了起来,&ldo;现在是了。&rdo;
杨桢见他眼神没那么沉了,这才撒手将门口让了出来。
收拾过后的卧室里已经恶心不到谁了,权微看完的第一感觉是还好,但李根生真的是无法释怀。
他几乎没有免疫力可言的孙女在鱼的尸体上睡了两天,小熊也许就是头脑一热想单纯地出口恶气,但是对他来说,这条死鱼说成是凶器也不过分,他哆嗦着嘴唇问权微要小熊的联系方式,说他要去找对方理论。
权微没给他:&ldo;对不起大爷,他的电话我不能给你,你把鱼也丢了、床也刷了,去找他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他说他没有你拿他肯定也没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其他的事都往后押,先等结果出来,你想不想去医院?我送你去。&rdo;
就事论事,小熊是个毋庸置疑的傻逼,但作为房东权微也不甩锅,没发现他出租的房屋不够整洁,不整洁是小熊造成的,那他就去找小熊,不整洁造成了女孩不舒服,那他就该管接送。
李根生巴不得瞬间就能出现在医院,闻言立刻立刻抓起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