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温冉就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母亲带来的骨瓷茶具全被扫落到了地上,变成了碎片。温冉瞠目之余,迅速看向母亲。
温太太正一手捂住胸口,同她一样,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爷爷则是伸手指着她,怒气昭彰:&ldo;你在把你刚刚在我面前说的话说一遍!&rdo;
温太太面色有些白,像是喘不上来气。温冉伸手扶住她,却被她推开:&ldo;我说,我女儿不愿意的,我死也不会强迫她!&rdo;
&ldo;那你就让她步你的后尘!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后悔一辈子!&rdo;老爷子怒吼,&ldo;你毁了我儿子一辈子不说,你还想毁了他唯一的女儿,我告诉你,没门!&rdo;
&ldo;到底是谁毁了行润?若不是您老顽固,我们就在一起了……&rdo;温太太没有力气了,声音也变得暗哑,&ldo;他不会死,他会好好的活着……&rdo;
&ldo;你!&rdo;老爷子气得掀起了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他怒目看着恪住他手掌的温冉。
温冉的表情没有惊慌,但是她的眼圈却红了:&ldo;爷爷,结不结婚或者说跟谁结婚,我妈不能替我决定。&rdo;
老爷子稍稍平稳了怒气:&ldo;那就听我的。&rdo;
温冉看着他,忽而笑了笑:&ldo;您,也不能替我决定。&rdo;眼见着老爷子又有发火的趋势,温冉再度开口,&ldo;我长大了,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您打我或者打我的妈妈。不管有意无意,我都不会让您再给我们添任何伤口!&rdo;
这原本是多有气势的一句话,可无奈她太伤心了,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嘶哑和哽咽:&ldo;爷爷,我和赵洧川不适合,这个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最明白。所以,请您放弃吧。&rdo;
温老爷子睁大眼睛看她,眼睛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怒火。温冉曾经很怕这双眼睛的主人,他带给她很多痛苦。可是现在她发现,这些痛苦她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承受,她想,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
温冉转过头对母亲说:&ldo;妈妈,我们走吧。&rdo;
温太太湿着眼睛看向她,哑声道:&ldo;好。&rdo;
赶了最后一班城际回到了t市的家中时温冉和母亲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温冉还是强撑着把母亲扶到了沙发边,端来一盆热水给她泡泡脚。母亲今天难得的穿了一双高跟鞋,劳累了一天,必定要难受。
温太太微微睁开眼,看着女儿,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温冉一边洗着一边吸气,努力忽略到鼻间的酸楚。只是母亲的动作愈发温柔,她越是忍不住,直到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落在母亲的脚脖上。
&ldo;冉冉,别哭,妈妈没事儿。&rdo;
&ldo;嗯。&rdo;她应了一声,&ldo;我没哭,我只是有点儿感冒了,鼻子不舒服。&rdo;
&ldo;好,好。&rdo;温太太笑笑,&ldo;今天的天气就是冷,我也有点儿感冒了,你扶我进屋躺躺?&rdo;
&ldo;嗯。&rdo;
温冉替母亲擦干脚,扶着她向屋内走去。她照顾着母亲躺上
39、3、…
床,替她掖好了被角:&ldo;妈妈,您先躺会儿,我去煮点儿梨水,我们都喝点儿。&rdo;
&ldo;好。&rdo;温太太笑笑,温冉带上门走了出去。
家里没有梨了,温冉沉吟片刻,拿了钱包出门去了小区门口卖水果的大伯那里买了几个回来。只是刚打开门,就听见从母亲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呜咽声,很压抑,却让她听得很清楚。
温冉一下子紧张起来,想去开母亲的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她一边去找钥匙一边告诉自己别慌,可找了一圈儿发现钥匙被反锁在母亲的房间里时就乱了分寸。
她用力地敲母亲的门:&ldo;妈妈!妈妈!你把门开开!开开!&rdo;
里面的人没有了回应,温冉折身去找能撬门的工具,一边撬门一边喊道:&ldo;妈妈,妈妈你把门开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