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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烟灰慢悠悠地落了下来。

弹完烟灰，他只深深地吸一口：&ldo;说实话。&rdo;

程非的冷汗要下来了。

沉默半晌，他才哆哆嗦嗦出口：&ldo;……就是我自己查的。&rdo;

说到这里，他自个儿倒是有了底气，硬挺着瞧祁北杨：&ldo;二哥，你也好好想想，为什么桑桑不告诉你？&rdo;

反将一军，以攻为守。

祁北杨倒是挺平静，仿佛程非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目光移到苏早和林定身上，他出奇的平静：&ldo;这事，你们俩都知道？&rdo;

沉默。

祁北杨笑：&ldo;你们真是好样的。&rdo;

声音轻轻的，没什么情绪，倒像极了无可奈何。

只抽了一半的烟被他在烟灰缸中碾灭，他神色淡淡：&ldo;先前若不是我看出端倪，你们是打算把我一直瞒到死？现在又是，如果不是程三说漏了嘴，你们也想着等到桑桑走了之后再和我说？&rdo;

苏早犹豫不定：&ldo;二哥。&rdo;

&ldo;别打着什么为我好那一套，&rdo;祁北杨气过了头，反而冷静下来，&ldo;咱们几个也算是打小相识。从小到大，我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我追个姑娘而已，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拦上瘾了？&rdo;

林定劝他：&ldo;二哥，消消气。&rdo;

祁北杨笑：&ldo;我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先前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现在又联手瞒着我……我都习惯了。&rdo;

程非害怕他这么个样子。

他心里也隐隐有些内疚：&ldo;对不起。&rdo;

祁北杨说的对，从小到大，他这个做二哥的，没少替这两个小的顶罪。林定和程非犯浑啊，念初中时，血气方刚，教训人的时候下手没轻重，把秦家的小四打成了脑震荡。秦家老二气势汹汹地过来，扬言要替弟弟报仇，祁北杨顶了上去，把这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后来这事惊动了大人，也是祁北杨主动顶锅‐‐那时候祁母的病已经确诊了下来，祁父冷着脸，带着祁北杨去做的心理鉴定，结果是正常的，但祁北杨却仍被怀疑患了病。

&ldo;我不怪你们，也没指望你们能帮我什么，&rdo;祁北杨站起来，眼底尽是阴翳，&ldo;只拜托你们一件事，别阻碍我和桑桑。&rdo;

苏早原想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又被他这样的目光给惊回腹中。

二哥这眼神，也……太吓人了。

她自个儿身上起了层细细密密地鸡皮疙瘩，捋了捋。

祁北杨已经离开了。

孟宅。

余欢低头，在为顾太太沏茶。

孟家在霞照市的人脉不多，但也是有那么几个相熟的。孟老太爷原同余欢笑着猜今天会是谁第一个上门，没有想到竟然是顾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