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正经的时候严肃的要命,偏在无人的地方,像是褪了禁制的野兽。
周肃尔真的成了个奶爸,事无巨细地交代着余欢;听得祁北杨都不耐烦了:&ldo;走吧,桑桑过来帮你忙已经很不错了,你瞧你唠叨个劲儿。&rdo;
周肃尔诚挚地同余欢说:&ldo;改天得了空,一定要好好谢谢你。&rdo;
祁北杨就站在门旁,手里把玩着一只火机,眼睛一下也不眨地瞧着余欢,唇角始终噙着笑。
临走前,他揉了揉余欢的头发。余欢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吃惊地抬起脸来。
祁北杨的手已经收回去了,男人温柔起来,英俊的要命:&ldo;乖乖的,桑桑,等我回来接你,给你带好吃的。&rdo;
她的头发被祁北杨这一下揉乱了,余欢关上门,去镜子前照了照,发现镜子中的人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存了些什么东西。
今天上午,韩青青评价她‐‐眼含秋水,脸泛桃花,这是有情况了。
余欢捏了捏自己的脸。
卧室里发出细微的声响来,片刻后,穿着粉红色长睡衣的小白赤着脚站在地上,手指搭在门框上。
余欢放下镜子,有些讶然:&ldo;小白?你怎么醒了?&rdo;
临走前,周肃尔说起过,小白近期犯困嗜睡,午觉一般会睡到下午三点左右。等她醒来后,要喂一次药。
余欢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一点半。
小白脸上不再是往常所见的那种茫然怯懦,她飞快地走过来,抓住余欢的手腕,声音有些抖:&ldo;余欢,你得带我走,求你了。&rdo;
余欢怔住。
小白祈求地望着她:&ldo;我被姓周的困在这里太久了,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你一定要带我离开。&rdo;
与此同时,孟家老宅中,正在午休的孟老太爷被人叫醒。
他有起床气,还未发作,佣人忙恭恭敬敬地递上手机来:&ldo;老先生,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给您,说是有些关于南桑小姐和祁先生的事情要告诉您。&rdo;
事关桑桑,孟老太爷的那腔怒火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他按了按太阳穴,冷着脸,接过了电话。
&ldo;你好。&rdo;
两秒钟的沉默。
电话那端,响起一个生冷的、机械的声音,应当是开了变声器,令人想起铁钉在水泥地上摩擦的声音,极其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