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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麦克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

&ldo;我的－－好女孩。&rdo;

波洛目光移向他。

麦克在生气，生气而且－－挂虑？

波洛的目光缓缓地扫视所有的脸孔，苏珊的脸，气愤、警觉；葛瑞格，死沉、封闭；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一脸傻相，嘴巴大张；乔治，机警；海伦，紧张、恐慌……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表情是正常的。他真希望他能早一秒钟看到他们的脸，在&ldo;侦探&rdo;一语吐自罗莎蒙的口中时，现在，当然是不太一样了……

他挺起胸膛向他们一鞠躬。他的英语不再那么带有外国腔调。

&ldo;不错，&rdo;他说。&ldo;我是个侦探。&rdo;

乔治。柯罗斯菲尔德的鼻翼再度出现两道白凹痕说：

&ldo;谁派你来的？&rdo;

&ldo;我受人之托调查理查。亚伯尼瑟的死亡情况。&rdo;

&ldo;受谁之托？&rdo;

&ldo;就目前来说，这跟你无关。但是你们如果能确信理查。亚伯尼瑟不容置疑的是自然死亡，那就皆大欢喜了，你们能吗？&rdo;

&ldo;他当然是自然死亡。谁说不是？&rdo;

&ldo;柯娜。蓝斯贵尼特说的。而且柯娜。蓝斯贵尼特她自己也死了。&rdo;

一股微微不安的气息，就像一阵邪恶的微风，满室吹动。

&ldo;她在这里说的－－在这个房间里，&rdo;苏珊说。&ldo;但是我并不真的认为－－&rdo;

&ldo;是吗，苏珊？&rdo;乔治。柯罗斯菲尔德以讥讽的眼光看着她。&ldo;何必再假装？你骗不过潘达礼尔先生的吧？&rdo;

&ldo;我们都以为他真的是潘达礼尔先生－－&rdo;罗莎蒙说。&ldo;其实他的名字是赫邱里什么的。&rdo;

&ldo;赫邱里。波洛－－随时候教。&rdo;

波洛一鞠躬。

没有人意会到这个名字的分量，也没有人为之感到震惊。他的名字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他们并没有像听到&ldo;侦探&rdo;两个字时那样警觉。

&ldo;我可以问你有了什么结论吗？&rdo;乔治问。

&ldo;他才不会告诉你，亲爱的，&rdo;罗莎蒙说。&ldo;即使他告诉你，他也不会说实话。&rdo;

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觉得有趣。

赫邱里。波洛深思地注视着她。

那天晚上，赫邱里。波洛并没有睡好。他觉得心神不宁，而他不太确定为什么他会心神不宁。无从捉摸的片断谈话、各种眼神、奇特的举动－－一切似乎都在寂静的夜里包含着呼之欲出的意义，惹得人心里痒痒的。他已踏上睡神的台阶，但是睡神就是不肯宠召他。就在他昏昏欲睡之时，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把他唤醒。油漆－－提莫西和油漆。油画－－油画的味道－－跟安惠所先生有关。油画和柯娜。柯娜的画－－风景卡画……柯娜的画有欺世之嫌……不，回到安惠所先生身上－－安惠所先生说过的话－－或是蓝斯坎伯？理查。亚伯尼瑟死的那天有个修女出现。一个有胡须的修女。史坦斯菲尔德农场出现过一个修女－－还有里契特。圣玛丽。太多修女了！罗莎蒙在舞台上扮演修女迷死人了。罗莎蒙－－说他是个侦探－－她说这话时每个人都凝视着她。柯娜那天说出&ldo;可是他是被谋杀的，不是吗？&rdo;对，他们一定也是这样盯着她看。当时海伦。亚伯尼瑟觉得不对劲的是什么？海伦。亚伯尼瑟－－把一切抛诸脑后－－到塞普路斯去……海伦。亚伯尼瑟手中的蜡花掉落在地上，当他说－－他说什么？他不太记得……

然后他睡着了，他睡着了而且作起梦来……

他梦见那张绿孔雀石桌。桌上是玻璃罩着的蜡花－－只是整个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深红色油彩，漆成血红色。他闻得到油彩的味道，提莫西呻吟着，说着&ldo;我快死了－－快死了……完了。&rdo;而摩迪站立一旁，高大健壮，手中拿着一把巨刃，随着他说&ldo;是的，完了……&rdo;完了－－灵床，燃着蜡烛，一个修女在祷告。如果他能看清这个修女的脸，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