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刃看着自己肚子上鼓出来的一个脑袋,不由得失笑,一边用背心给她擦头发,一边说:&ldo;小脑瓜子里都装了什么?&rdo;
&ldo;装了白花花的脑浆,血淋淋的脑仁。&rdo;程池将脑袋从他的衣服里探出来,牵起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左胸:&ldo;然后我这里,还插了一把刀。&rdo;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他冷硬的脸。
许刃垂眸,看着因为湿润,衣服紧贴胸脯的那一团柔软,隐隐约约还能见凸起的小果子。
&ldo;刀子插|在你的…&rdo;许刃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语言,该怎么形容那个美好的…
&ldo;插|在我的心上。&rdo;程池白了他一眼:&ldo;流氓。&rdo;
又是一道闪电。
许刃彻底震住了,耳边是惊雷之后,淅淅沥沥的大雨滂沱,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的母亲曾对他说的那句…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也许永远难以释怀的话。
她说,许刃,你是插|在我心头的一把刀。
&ldo;所以…&rdo;程池突然张开手臂,大力地抱紧了他的腰:&ldo;你的妈妈一定跟我一样,深爱着你。&rdo;
突然,身后传来了慵懒的掌声,稀稀疏疏,一下,接着一下。
程池猛然回头,一个长发的女人,穿着黑色镶银边的旗袍,站在回廊边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
她的手雪白细长,脸色苍白,但是嘴唇却很红,有种妖冶的病态。
江依络捻了捻她银灰色的小坎肩,望着檐下雨落,说:&ldo;好感人呀!&rdo;
程池将许刃往身后拉了拉,疾言厉色对江依络说:&ldo;你要是敢告诉爸爸,我就…&rdo;
&ldo;亲爱的,你就怎么样?&rdo;江依络转过头,笑吟吟地看向程池。
&ldo;我就…&rdo;程池突然有些语滞,她没有可以威胁江依络的东西。
江依络迈着细碎的步子,风情万种地拉开了房门,进屋,拖长着语调兀自感叹:&ldo;年轻真好啊!&rdo;
年轻真好,可惜她年纪轻轻,却要像死人一般,埋葬在着沉闷而又燥热的坟墓里,不得喘息。
程池很慌,许刃却很淡定,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说:&ldo;她不会说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许刃嘴角扬了扬,目光很深:&ldo;直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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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很闷,青白的闪电时而照亮这栋颇有些年岁的老宅,老宅密不透风,很是压抑。
许刃回了自己的房间,下意识地锁掉了房门。
来到书桌边,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那张没有姓名,纯白的名片,名片上只有一串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