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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看来，那是个女人。黑眼、黑发，轮廓略深，所谓&ldo;白人&rdo;的特征并不怎么明显。脸型有点瘦长，鼻梁高挺，大大的眼睛上有两道又黑又粗的眉毛。整体而言，给人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脸上虽露出倦容，也带着旅途征尘，但五官清秀，感觉可爱多于美丽，而且她的眼睛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坚强。原本望着天空的脸，朝向逐渐靠近的我们。

太刀洗也跟在我身后走过来。那个人感觉有点警戒，似乎对我们有所提防。为了要让对方安心，我堆出笑容。在雨中嘴唇明明不可能干渴，我却在嘴里舐了舐，以从来没有实际派过用场的考试用英语问：

&ldo;ayihelpyou?&rdo;

我自己也觉得发音还不赖。

但是，对方仍然是一脸的警戒与困惑，没有回答。我再靠近一步，她的右手便向后拉，像是左手准备出拳般摆好架式，一副要动手就放马过来吧的样子。她显然是误会了。于是我换另一种说法再试一次：

&ldo;areyoutrouble?&rdo;

还是完全不通。对方似乎不知如何反应，她疑惑地说：

&ldo;kostevi?&rdo;

&ldo;唔……doyouneedanyhelp?what&rso;stheatter?&rdo;

我比手画脚，一个劲儿问她是不是有困难。我好像在无意间挥了伞，雨水喷到太刀洗。她皱起眉头，把应该是被我喷到肩上的雨水拍掉，轻轻叹了一口气。

&ldo;看样子没有用。&rdo;

一说完，女孩的视线便转向她。也许是我自己的错觉吧，但她的警戒之色似乎冲淡了。还是同性比较令人安心吗?我心里这么想约时候，太刀洗插身到我前面，不改她一贯冷漠的态度，说：

&ldo;……伞借你吧?&rdo;

话声才落，女孩的表情便松懈下来，低头行礼。声音带着一点鼻音：

&ldo;谢谢。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了。遇到会说日文的人，真是太好了。&rdo;

……简直是诈欺嘛!太刀洗转头面向茫然的我，脸上是强忍住笑意的奇特表情。

&ldo;以为外国人一定会说英文很武断，然而以为外国人不会说日文也很武断。不过，我不会怪你的。&rdo;

这么说，太刀洗一看到那女孩听见&ldo;看样子没有用&rdo;的反应，便判断她懂日文了。可是!这也太过分了!

她笑了，可见她一定也听得懂太刀洗的话。

&ldo;你也会说日文吧?&rdo;

我连珠炮地说，几乎形同迁怒：

&ldo;当然。应该是说，我只会日文。我的英文很破。&rdo;

&ldo;我不懂英文。&rdo;

&ldo;日文倒是满好的。&rdo;

&ldo;哪里，还差得远呢。&rdo;

回答之后，她又对我们笑。笑起来年纪似乎小了两、三岁，活泼取代了坚强。在郁闷的春雨中，这样的表情令人心情为之放松，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ldo;你来自哪个国家?&rdo;

&ldo;来自?&rdo;

啊啊，呃--

&ldo;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