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元染终于松开她的唇,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哑声说:&ldo;但我不能让我爱的女人跟着我吃苦。&rdo;
丁幼禾心里一惊,反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袖,&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
就像生怕他下一秒突然从眼前蒸发似的。
元染覆住她的手背,&ldo;我不离开,幼幼,我只是想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rdo;
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给你。
丁幼禾疑惑地说:&ldo;你的什么东西?&rdo;
元染半垂下眼睫毛,语速很慢,&ldo;当初南叔把我带回楠都,是当成陈家继承人来培养的。&rdo;
丁幼禾很快反应过来,&ldo;你是想……&rdo;
&ldo;嗯,把本该归我的,从那个杀人凶手手里,拿回来。&rdo;
丁幼禾不期然地想起坐在轮椅里的&ldo;陈南&rdo;,那双伪善的眼和涂抹了古龙水也压制不住的恶臭气息。
&ldo;你要怎么做?&rdo;她问,&ldo;我帮你。&rdo;
元染双手包住她被夜风吹凉的脸,&ldo;我想回家一趟。&rdo;
家?京南故居?
&ldo;堰山,我出生的地方。&rdo;
他们准备动身去堰山的那天清晨,天蒙蒙亮,丁幼禾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刺青店的门被人敲响了。
&ldo;谁啊?&rdo;丁幼禾问。
但没人答。
她贴在猫眼往外看,正好瞧见肖潇的侧脸,目光看着空气中不存在的某一点。
丁幼禾忙拉开门,&ldo;肖潇?怎么这么早。&rdo;
从猫眼里看的时候,她就觉得肖潇有哪里不对,现在面对着面,丁幼禾总算发现怪在哪里‐‐肖潇没化妆,甚至没有打理头发。
从他们相识至今,这是丁幼禾第一次看见素颜的肖潇。
&ldo;做我们这行靠的就是这张脸和这身子,不好好装点门面不就跟亲手砸自己的饭碗没区别?&rdo;当年肖潇是这么说的。
所以哪怕只是从小楼的左边走到右边,她也总是浓妆艳抹,艳光四射。
&ldo;你怎么了?&rdo;丁幼禾问。
肖潇这才发现门开了似的,转过脸来。
结果把丁幼禾吓了一大跳‐‐她那未着脂粉的左脸上,大片可怕的淤青,眼泡肿着,几乎挡了半个眼白。
&ldo;怎么弄成这样?&rdo;丁幼禾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