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是一致的。&rdo;
丁幼禾凝着他的眼睛,许久,才垂了垂眼睫,稍微恢复了以往在他面前邻家妹妹的乖巧,&ldo;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了。&rdo;
颜梁淮问:&ldo;……阿禾,你现在奔走这些,究竟是为了你爸爸多,还是为了元染多?&rdo;
丁幼禾微怔,&ldo;都有。&rdo;不分上下,他们的案子本就千丝万缕地交织在一起。
可这个答案听在颜梁淮耳中,却完全是另一个意思‐‐那个来历不明、满身污点的少年,竟在丁幼禾心里占据了与她父亲一样重要的位置,这意味着什么?一目了然。
就像王淼说的,因为自己一直想等,等替丁止戈查清真相的那一天,能名正言顺地牵起丁幼禾的手。等的太久,反而失去了先机,被后来者捷足先登。
再等下去,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把那句话说出口‐‐
&ldo;阿禾,其实我‐‐&rdo;
&ldo;幼幼!&rdo;
颜梁淮刚刚开口,就听见窗外传来少年的呼喊,而他面前的丁幼禾立刻跑到窗台边,看向楼下,面上的严肃一扫而空,只剩下无可奈何的笑。
楼下,元染手圈成话筒,仰面喊道,&ldo;下来看!梅花开了‐‐&rdo;
他身后,一树白梅开得冷艳,点亮了满园冬色。
丁幼禾拿他没办法,怕自己再不下去,他又要扰民,只好对他比了个嘘,然后转身对颜梁淮说:&ldo;我先下去了,有消息咱们及时联系。无论如何谢谢你,颜警官。&rdo;
颜梁淮一句话卡在喉咙口,眼睁睁看着她跑远,面前还残留着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他握紧了拳。
只怕是,已经晚了。
那颗他曾以为迟早属于自己的心,如今早已被放在别处。
而关键的是,他并不认为那是个妥当的、能珍惜她、保护她一生的安稳地。
一连数日,元染回刺青店都很晚。
每每丁幼禾问起,他都说没什么事,在安排,让她不用多问。
只是他越什么都不说,丁幼禾越放心不下,连做梦都是他为了找陈北报仇,身陷囹圄,吓出一身冷汗,然后翻身面对着旁边的少年久久难眠。
这天,时近子夜,元染才开门回来。
丁幼禾坐在餐桌边,面前是早已冷透的饭菜,&ldo;回来了?&rdo;
&ldo;对不起,让你等了。&rdo;元染脱了外套,坐下就要动筷。
丁幼禾拦住他,&ldo;别吃了,全冷了。我去热一下。对了,颜‐‐&rdo;说着,她端起盘子去灶台边,打开炉火,刚要拿碟子,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元染把脸埋在她颈子旁,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