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想隐瞒真相的人,对于想遮掩身份的人,对于只是路过就想被遗忘的人,
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成为他们的栖息地,那就是伦敦。在伦敦,没人知道他们的
邻居是谁,店主也不认识他们的顾客,医生突然被叫去给陌生的病人看病。你可能
死在一个屋子里几个月都无人注意,直到检查煤气的人过来看煤气表。陌生人友好
而朋友随便。
伦敦不洁污秽的内在包囊了众多的奇怪秘密。多么慎重、无趣、无所不包的伦
敦。
这并不是说帕克就是那么思考伦敦的,他只是在想:
&ldo;十有八九惠特克小姐会去伦敦,&lso;他们大都觉得待在那里会比较安全。&rdo;
惠特克小姐当然知道伦敦。她就职过皇家自由医院,那就意味着她最了解布卢
姆斯伯里区了。没有人比帕克更了解伦敦了,伦敦人很少会走出他们自己特有的生
活圈。
如果她在医院时没人向她推荐另外一个地区的律师,她就会去见布卢姆斯伯里
或霍博恩区的律师了。
不幸的是,有一个地区律师成群,格雷旅馆路,格雷旅馆,贝德福德街,霍博
恩,林肯旅馆,这些黄铜门牌到处都是,就像黑霉般密密麻麻。
因此,在那个七月的下午,帕克感到格外烦闷、疲惫、厌烦。
他不耐烦地咕哝一声,推开桌上的盘子,径直来到贝德福德街,他已经将拜访
贝德福德街作为那个下午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他从他拜访的第一个律师事务所开始,碰巧是一个叫j&iddot;f&iddot;特里格律师的办公
室。他很幸运,外间办公室的年轻人告诉他特里格先生刚吃完午饭回来,没有什么
事情,可以见见他。他应该进去吗?
特里格先生是一个和颜悦色、爽朗的男人,刚四十出头,他叫帕克先生随便坐,
问他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帕克开始第三十七次讲述他精心设计的开场白以达到他的目的。
&ldo;我只是暂时待在伦敦,特里格先生。我需要法律援助。我在一家餐馆遇到一
个人,他向我推荐了你。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但我给忘记了,不管怎样,这并不
重要,对吧?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妻子去镇上看她的姑姑,她已经病人膏肓了。事
实上,她活不了多久了。
&ldo;那个老女人一直很喜爱我妻子,所以如果她死了,帕克夫人继承她的遗产是
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是一笔大数目,我们已经‐‐我不是说我们一直期盼着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