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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ldo;这对你来说是个乐子，&rdo;马克斯韦尔先生嘟囔着，&ldo;但我却是活受罪。&rdo;

&ldo;就是这样。&rdo;温西回答，&ldo;不要介意。准备好了吗?开始!&rdo;

&ldo;呃!&rdo;当温西抓住局长不情愿地紧绷着的身体扔进莫里斯后座的时候，麦克弗森出声说道，&ldo;勋爵，相对于你的身材，你真够强壮的。&rdo;

&ldo;这个有窍门，&rdo;温西无情地把受害人塞进座位和地板中间，&ldo;我希望你不会一直受到伤害，先生。你还坚持得住吗?&rdo;他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问道。

&ldo;继续。&rdo;尸体语音不清地说。

温西把画具也扔进去‐‐凳子、调色板、画架‐‐然后是坎贝尔的大氅和帽子。最上面叠放着自行车‐‐用他从车库墙角捡到的绳索固定住‐‐然后塞进一条毯子，盖住这一大堆东西。

&ldo;我们应该让画架露出来一点。&rdo;他发表评论，&ldo;这样看起来会更清白一些，人们会很自然地联想到他的计划。好了吗?现在什么时间了?&rdo;

&ldo;差一刻六点，勋爵。&rdo;

&ldo;很好，我们可以出发了。&rdo;

&ldo;但你还没有吃掉弗格森的早餐，勋爵。&rdo;

&ldo;不，那是后来的事。等一会儿，我们最好把门都锁上。就是这样。&rdo;

他拿过一个布帽盖住脑袋，用柏帛丽大衣和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以至于别人都认不出是他，然后蹬上驾驶座。

&ldo;准备好了吗?很好。出发。&rdo;

这辆车载着满满的货物在清晨灰白朦胧的光线中开动了。走到小巷尽头右转，拐到门城火车站的方向。观察车尾随而行。

沿路上行，车子平稳地爬过树木繁茂、景色优美的卡斯特拉蒙，越过弗利特可爱的山谷;继而穿过森林，来到沼地的边缘，右面连绵的山巅薄雾缭绕。接着，车子又经过采石场，向上来到一片广阔的牧场和石楠花田，路边的羊群瞪着他们，笨拙地从大路上跑过。这几周来一直享受安全生活的山鹑们拍着翅膀，惊恐地从石楠丛中扑腾而出。天空已经开始发白，车子转向东南，弗利特高架桥优雅的拱洞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前方，矗立着德罗莫尔石壁那斑驳、陡峭、灰暗的高墙，荒凉的大门和弗利特的防护栏无声地凝望着他们。

沿途的小木屋似乎仍在沉睡，大门一扇一扇敞开着。汽车开过轨道线，避开车站入口，突然急转向左边，沿着老路进入克里镇。在这之后的一段距离，道路两边都是石墙，又走了几百码，石墙没有了。温西伸手作出停车的指示，他的车颠簸着驶过草场，停了下来，正好被左边的石墙挡住。警车停在路中间。

&ldo;怎么了?&rdo;麦克弗森问道。

温西走下车，小心地盯着毛毯下面。

&ldo;还活着吗，马克斯韦尔先生?&rdo;

&ldo;还有点气。&rdo;

&ldo;好吧，我想你可以出来伸伸腰。直到九点才会需要你的出场。和检察官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抽支烟。&rdo;

&ldo;其他人做什么?&rdo;

&ldo;他们要和我走回门城。&rdo;温西咧嘴笑道。

&ldo;我们不能开车吗?&rdo;麦克弗森悲伤地问。

&ldo;如果你喜欢，当然可以。但是沿途说说话，多做点运动会让我更高兴。该死，我必须要开始了。&rdo;

最后麦克弗森被安排与温西勋爵一同步行，而达尔齐尔开车尾随以防车站太过拥挤。温西告诉检察官看好尸体，然后兴奋地向他们挥了挥手，与麦克弗森开始跋涉六英里半回到门城。

最后一英里是最艰难的，因为路上已经开始喧闹起来，他们不得不潜到墙角和篱笆下面以免被人发现。在最后一刻，他们差点被吹着口哨路过的报童看见，报童与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他们只好蹲在山楂树丛后面。

&ldo;该死的报童。&rdo;温西说，&ldo;当然，弗格森可能已经预料到了。不管怎样，他或许可以早点做，但我不想让尸体整晚都待在外面。八点一刻。我们在时间上把握得刚刚好。不用担心，从这里走。&rdo;

他们跑过小巷余下的路，打开坎贝尔的门，藏起钥匙，装样子喝牛奶‐‐把一部分倒进水槽里‐‐打开新取的信件和报纸，然后冲回弗格森的小屋。在这里温西把弗格森的牛奶拿进来，煮了鸡蛋，沏了茶，坐下来惬意地享受了一顿早餐。

八点钟的时候，格林夫人胖胖的身影摇摆着走进小巷。温西看向窗外并友好地朝她摇了摇手。

&ldo;最好警告她一下，麦克弗森。&rdo;他说，&ldo;如果她进入坎贝尔的房间，可能会大吃一惊。&rdo;

麦克弗森匆忙出门，与格林夫人一起消失在隔壁房间。现在他走回来，带着大笑。

&ldo;非常好，勋爵。&rdo;他说，&ldo;她告诉我看起来非常好，与坎贝尔消失那天早上完全一样。&rdo;

&ldo;很好。&rdo;温西回答。他已经吃完早餐，将柏帛丽放进手提箱中，巡视了一遍房间以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地方。除了留在厨房的四份神秘残羹，一切看来都很正常。他踱步出门，在小屋前遇到格林夫人，向她透露说自己要去车站搭乘公共汽车，然后走出小巷。

八点半过后一会儿，公交车引擎的轰鸣声从路边传来。温西招手上车，警车随后紧跟，引起车上其他行人的极大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