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嗒嗒嗒……&rdo;约翰&iddot;乔丹恶狠狠地说,&ldo;我听到你的大脑在运转,你正在想是不是我非常聪明、巧妙地精心设计了这个事件。我的恶名你肯定也知道:双面雄魔和魔帮的流氓成员,明天所有的报纸上都会出现这些流言蜚语的。&rdo;
&ldo;流言蜚语?&rdo;我重复道。
他耸耸肩。&ldo;在我的律师没到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的。&rdo;
我让他先站在这儿等着。
卡斯帕瑞正在听一位满头白发,上了年纪的男人解释。在通常的情况下,道具手枪就放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敞开的架子上。这个屋子谁都可以进出,尤其是在白天,摄影棚内天天有人进出。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望望四周,显然调查此事要从另一个角度入手了。
凶杀组还在观察现场。我同菲尔迅速地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去各干各的。
菲尔去向布景设计师和导演助理了解情况。他们二位能提供卡罗被杀的情况,起码能讲清楚当时每个人所站的位置。
我找到了剧本监督。
她叫玛丽&iddot;琳达尔,一头红发,非常苗条,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这也是这一职业所要求的。从她那里我得到一份所有在场人员的名单、今天的拍摄计划和一份详细的事情发生过程报告。作为一个剧本监督有许多事要做,例如,一组短短的镜头虽然是按先后顺序在电影中播放的,但在拍摄过程中或许要分别用好几天的时间。这时,剧本监督就要确保演员们在拍这组镜头时穿同样的服装,所有的道具也要在同一个位置,并准确地连接上一次的镜头继续往下拍。琳达尔具有无与伦比的观察力和奇特的记忆力,但是她目前所写的这份报告对案情的进一步明朗化并不起什么作用。
我又同电影导演康斯坦因&iddot;莫斯塔克斯谈起来。他是一位身材修长、脾气急躁的希腊人。从他那里得知,这部影片名为《死亡天使》。莫斯塔克斯边说边看着地上的死者,神经质地咽着口水,五个手指来回梳着又黑又长的头发。
&ldo;可怜的卡罗。&rdo;他喃喃地讲着,&ldo;这么年轻,这么漂亮。&rdo;
我感到他讲的都是真话,回忆起剧本监督在那份详细的现场报告中对导演当时反应的描写。
&ldo;莫斯塔克斯先生,你为什么指控乔丹先生是杀害卡罗&iddot;霍姆斯的凶手呢?&rdo;我轻轻的问。
他吓了一跳:&ldo;我,我……&rdo;
&ldo;你称他为凶手,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rdo;
他耸耸肩,深色轮廓分明的脸上毫无表情。&ldo;有可能我说过这句话,我的精神都要崩溃了,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和乔丹合作。&rdo;
&ldo;有人强迫你吗?&rdo;
&ldo;是的。&rdo;
&ldo;乔丹的魔帮朋友吗?&rdo;
莫斯塔克斯眯起眼睛,摇摇头。&ldo;不,不是他们!尽管乔丹有一帮这样的魔帮朋友,但的确不是他们。是制片商加里&iddot;黑尔和卡尔&iddot;利沃曼。&rdo;他注意到我怀疑的目光,苦笑了一下。&ldo;科顿先生,你别误解,这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了。《死亡天使》从一开始就是约翰&iddot;乔丹的电影,在为此片寻找导演和女主角之前,就已定好乔丹是此片的男主角。如果我拒绝的话,制片人会去找另一个导演的。&rdo;
事情似乎有些眉目。&ldo;那是谁决定的卡罗&iddot;霍姆斯为女主角的?&rdo;
&ldo;加里&iddot;黑尔和我,&rdo;希腊人皱皱眉头。&ldo;因此还引起了一些麻烦,蒙苔丝想要这个角色,梅丽莎&iddot;蒙苔丝。她和3g公司有合约,为此有人向我们施加压力。&rdo;
3g公司,加得里,吉尔默,吉纳弗里奥。想到唐&iddot;卡尔洛&iddot;吉纳弗里奥,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ldo;什么形式的压力,莫斯塔克斯先生?&rdo;
&ldo;我也不知道……谣言,你明白吗?我的确不知道。&rdo;
从这个希腊导演这儿再也了解不到什么了。
我怎么也找不到菲尔,倒是看见约翰&iddot;乔丹正同一位身材瘦长、头发灰白的男人在交谈,此人穿一身高档的浅色西服。我认出这个人叫贝拉尔德&iddot;森,是一位有名的律师,那些魔帮的大人物也是他的委托人。
他同时也有一些名誉清白的委托人,或许乔丹也是其中一个。我慢慢地朝他们走过去,并告诫自己,不要带有偏见地对待此人。
大部分人都有偏见,乔丹就被人定上了恶名‐‐双面雄魔和魔帮的流氓成员。如果在卡罗&iddot;霍姆斯被杀案中他被认为有罪的话,大家肯定不会感到意外。
乔丹傲慢地扬起眉毛看着我,他的律师微笑着。贝拉尔德&iddot;森当然也认识我,这样我们可以省去了互相介绍的时间。我们走进乔丹的休息室,我看到乔丹连喝了三口威士忌酒。
&ldo;开始提问吧。&rdo;他咕哝着,&ldo;我想象得出,你要问什么,我……&rdo;
&ldo;约翰!&rdo;他的律师提醒着。
我看着他们二位。如果乔丹自以为知道我要问什么,那可就错了。
&ldo;你还记得三个月前在卡尔洛&iddot;吉纳弗里奥家的那次聚会吗?&rdo;我突然问他。
乔丹注视着我。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我仍感到,他立刻明白了我想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