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风寒一事不可拖延,侯爷还是早些传御医来看看,以免拖出什么大病来。&rdo;
苏梨好心提醒,楚怀安没动,痴了一般看着她。
自苏梨进宫以后,他似乎总喜欢这样看她。
&ldo;京中既是你的伤心地,你走了五年,何苦又要回来?&rdo;他问,显然是听到了苏梨与岳烟方才的对话。
&ldo;我为何回来,侯爷难道还不知?&rdo;
她为何回来,楚怀安自是很清楚,早在很早之前她就说了,陆戟斩杀粮运使犯了重罪,若不是为了帮陆戟洗清冤屈,她此生恐怕再不会踏入京中。
她若不回来,他便一辈子不会知晓那些陈旧腐烂散发着恶臭的旧事,便能浑浑噩噩花天酒地的过完余生。
可惜,她回来了,他也没办法再装傻充愣。
&ldo;本侯知道……&rdo;
楚怀安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他低头在袖袋里摸索着,摸了半天,摸出一根木簪。
那木簪并非什么名贵的木材所制,而是取自边关的胡杨木,簪子呈暗黄色,承载着边关的风吹日晒,看着颇为眼熟,正是苏梨刚回京的时候头上戴的那支。
原本那簪子只是随意雕了个形状,也未经打磨,如今被楚怀安拿出来,却光亮了许多,簪头还雕了两朵盛开的梨花。
苏梨表情意外,楚怀安拿起木簪要为苏梨插上,忽见她头上多了一支不曾见过的玛瑙簪。
&ldo;这又是哪儿来的?&rdo;
楚怀安不客气的把那簪子拔下,苏梨随口回答:&ldo;捡的。&rdo;
这簪子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上哪儿能随便捡?
知道苏梨这是不想说敷衍他,楚怀安也没追问,把那簪子揣进袖袋,将木簪递还给她:&ldo;你&lso;亡夫&rso;留给你的遗物,现在还你。&rdo;
他刻意加重了&lso;亡夫&rso;二字,苏梨唇角微抿,接过簪子插在头上。
回京以后,她一向打扮随意,换成女装也不过是简单一个发髻,戴上那些精致的珠钗也会惊艳众人,可戴上这支木簪才最自然从容。
好像只有这簪子才天生与她相配。
楚怀安盯着那簪子看了半晌,颇为满意,不由显摆:&ldo;好歹也是送人的玩意儿,他就不能做得精致点?雕两朵花很难吗?&rdo;
他向来不学无术,一看书就头疼,可对街头的一些手艺活倒是学得很快,当年还亲手做过一套茶具送给苏梨,对于木雕也略知一二,所以不用猜也知道,现在木簪上那两朵花是出自他的手。
&ldo;侯爷巧夺天工,自是旁人比不上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