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分明是存心刁难,苏梨低头看看簪子,簪子上面缀着泪珠状的玛瑙,若是摔了恐怕这人又有话说,长了个心眼,苏梨撕下一节袖子把簪子包住丢上去。
刘贵人自然不可能用手接住,等簪子落了地,她嫌弃的用脚踢开。
这簪子根本不是太后赏赐的,只是内务府按份例发的。
踢完以后,她下意识的看向安若澜,安若澜没理她,与身边的宫婢说着话:&ldo;今年御花园的花倒是开得挺早的。&rdo;
&ldo;是啊娘娘,奴婢已经让人去备暖炉了,娘娘喜欢看多久都行。&rdo;
&ldo;你倒是伶俐。&rdo;
安若澜夸了那宫婢一句,又哪里是真的想看花,分明是还想继续看戏!
刘贵人也是聪明人,当即扯了耳朵上那对镶金的翡翠耳坠丢进池子里。
&ldo;哎呀,我的耳坠!&rdo;刘贵人浮夸的喊着,跺着脚显示自己的气恼:&ldo;簪子捞上来了,耳坠又掉下去了,苏小姐左右已经湿了,不如再帮我找找耳坠吧!&rdo;
簪子好歹还有那么大,耳坠小得可怜,刘贵人又用了吃奶的劲扔出去,苏梨就这么在池子里摸要摸到什么时候?
在水里只待了这么一会儿,苏梨浑身就已经凉透,上下牙床发着抖打着架,再泡下去,她怕是要比岳烟还要躺得久。
身体冻得厉害,苏梨泡在水里没动,仰头直勾勾的看着刘贵人。
池子其实不高,刘贵人可以清晰的看见苏梨的每一寸面部表情,被苏梨看着的时候,她莫名觉得池子里的水好像涌上来了一样,让她后背发寒。
&ldo;你……你看我做什么?&rdo;
刘贵人没好气的问,舌头竟然有些打结。
知道她做不了主,苏梨没跟她废话,高声开口:&ldo;安贵妃,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之事,我保证不会告诉侯爷和其他人,你要为安主蔚出气,我便认了,只是我如今住在侯府,也算半个侯爷的人,贵妃娘娘若是做得太过火,侯爷恐怕面上无光。&rdo;
苏梨说完,岸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们没有想到苏梨胆子竟然这么大,竟敢搬出楚怀安跟安若澜抬杠。
又等了一会儿,安若澜还是没有让苏梨起来,苏梨只得继续加筹码:&ldo;我是奉陛下口谕住在宫中的,若我出了什么事,陛下应该不会坐视不管,一旦查下来,怕是会伤了陛下与贵妃娘娘之间的感情!&rdo;
这话一出,有三两个妃嫔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泄出一丝一毫的惊愕。
这苏三小姐,还真是不怕祸从口出!
苏梨还在池子里,看不见安若澜眼底的阴鹜,她的眸光从池边众人脸上扫过,绽开甜甜的笑:&ldo;不过是一对耳坠罢了,本宫一会儿让人给刘贵人送几对到宫里,何必执着于这些小玩意儿。&rdo;
说着话,安若澜站起身来,宫婢立刻退到前面替她引路,这架势便是饶了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