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冰窟里的水有多刺骨,还记得濒临死亡的感觉有多可怕。
然后有人跳进来将她救起,也是这样毫不留情的按着她怒吼。
然后她看清那个人的脸,是第一次见面就差点一刀削掉她脑袋的冷面将军。
苏梨费力的扭过头,记忆中的脸和眼前的重合,她眼睛一眨,便涌出泪来。
&ldo;我没想死,你冤枉我!&rdo;
她像那时一样耍赖,否认自己懦弱无比的行为。
&ldo;老子要是不拦着你,你丫现在都喝掉半池子水了!&rdo;
来人怒骂,声音虽然很大,但都是关切,如果苏梨还有一分理智的话,应该分辨得出,这不是陆戟会说出来的话,如果陆戟在,会看着她掉进水池,快要淹死以后再把她救起来,毕竟五年前他就是那么做的。
可惜苏梨已经完全醉了,她不知道拦住她的人是楚怀安,不是陆戟。
她混淆了时空,以为自己是走投无路,背着满身骂名被抓到了塞北,那时她绝望而无助。
&ldo;陆戟,你要了我吧。&rdo;
苏梨趴在地上说,放弃了挣扎,身后压着她的人也停止了动作。
苏梨没发现周遭气氛的变化,继续喃喃自语:&ldo;我很干净的,他们都说我是荡妇,被土匪睡了,还画那些下流册子编排我,其实都是假的,我的身子没被人碰过。&rdo;
她说,鼻音浓重,闭上眼睛也挡不住汹涌的眼泪。
楚怀安放开苏梨,从刚刚苏梨说出那句话以后,他感觉自己整颗心都空了。
他下意识的抬手摸向胸口,那两份婚书被他用油纸裹了一层又一层,无比慎重又小心的放在那里,却填补不了胸口那个漏洞。
地上毕竟是凉的,苏梨没一会儿便被冻得蜷缩成一块儿,她偏头看向楚怀安,眼睛告诉她这个人叫楚怀安,是她有婚约的夫君,脑子却还停留在五年前,让她觉得这个人叫陆戟,将他从冰窟里捞了起来。
苏梨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了拉楚怀安的衣摆,眼泪汪汪:&ldo;你也不要我吗?&rdo;
她蜷缩在地上泪眼朦胧的样子可怜极了,任谁都抵抗不了。
楚怀安俯身,扣住苏梨的下巴:&ldo;你想把自己给我吗?&rdo;
苏梨连忙点头,似乎怕他反悔,不停地游说:&ldo;我真的是干净的,你试试就知道了!没有人碰过我!&rdo;
她说着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襟,动作那样急切,瞬间露出瘦弱的锁骨和小半边肩膀。
楚怀安眸色一暗,抓住苏梨的手,他的力气有些大,抓得苏梨皱了皱眉,连忙解释:&ldo;我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我只在你面前这样的,我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过!&rdo;
她生怕被误会,眼角又急出泪来。
她说她只在他面前这样,楚怀安原本该十分欢喜的,但那个&lso;他&rso;并不是指的他,这句话便像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在他胸口,比胸口那好了一半的伤还要痛上三分。